在早期,我就跟着师父学习,当时有很多不会说中文的美国人想来亲近师父。他们有问题,我就帮忙翻译,师父在最后总是用英文说一句话:“Try
your best!”(尽你最大的努力!)。这句话,我总是牢记在心,这就好像一个印子,深深印在心底,每做一件事情,我总是记着师父的这句话。“Try your
best!”这是很有用的一个力量,它是我遇到困难境界时的鼓励,使我改恶向善,在这一生中做一个真正有用的人。
我尚未认识师父以前,我的生活使我感到自己对社会一点用处也没有,只知道享受人生,是一个非常调皮捣蛋的人。我十五岁就来美国,所以没有接受太多中国传统文化的薰陶。大学毕业后,就结婚了,丈夫行医,不愁家用,因此平时多沉迷于玩乐、跳舞、唱歌、票戏、打牌、喝酒样样来,晨昏颠倒。总之,当时我的生活十分没有意义,不必工作,只须教养两个小孩。
一九六九年父亲过世之后,我就开始想,他一定不是只有这个身体完了,就没有了,他的灵魂到哪里去了?我想弄清楚:为什么我到这个世界上来?将来我又要到哪里去?很多很多这类的问题,我也知道这在基督教教理中是不会有解答的。我开始想要寻求答案,我想也许佛法能够解答我的问题,佛教一定有它深奥的道理。
但那时(一九七○年左右)在南加州没有佛寺,在我的生活圈子里,也没有一个人是佛教徒。我开始寻求佛教的真理,当我第一次听到佛法,心中十分喜悦,原来佛教这么好,原来我们每一个人皆可成佛。太好了!原来我们大家本来就是一体的,万事万物也原是一体的,只因为我们无明的开始,再加上贪瞋痴三毒,我们就在这六道轮回,滚来滚去,受尽了苦。
那时候,我知道我需要有个正法的师父;因不知师父上人在三藩市,我就与朋友去台湾皈依广钦法师,那是一九七六年。当我回美之后,由友人介绍,才知道原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在三藩市就有位高僧宣化上人。我真是太幸运了,大概是前生种下的一点善根吧!
我们决定赶紧去皈依,与友人一谈,一会儿就有十多个人。我们本来打算搭飞机,看见人愈来愈多,于是决定租巴士,没想到后来人继续增加,怎么办呢?我们又不认识师父,于是我们去请那位朋友商量,本来我们要皈依师父,应该去师父那里,怎么好意思请师父来洛杉矶呢?可是人实在太多了,后来勉强去请问师父,师父很慈悲就答应我们。
我马上租了一个大厅在
South Pasadena Modonic
Hall(南巴沙提那市摩都尼克厅),还做了一个很大的牌子,到飞机场欢迎师父。师父也非常慎重地带来许多弟子,而且把所有的经书,包括中文及英文翻译的都带来了。但我未见过师父,也未曾做过佛教的事情,虽然这是第一次,我还是努力要做得好。
皈依的仪式很隆重。那天,最老的有八十多岁以上的,最小的有小婴儿,一切都很圆满。因皈依那天太忙了,没有看清楚师父。第二天早上起来,师父坐在我家客厅,我走进去,跪在他的脚下,我才真正地看清楚他老人家。我一看师父,心里好难过,从心里头一酸,“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我心里千千万万的苦与乐,一时涌现,很难形容,真地是悲喜交集。
我哭了很久,师父很慈悲对我说:“你现在回来了。”接着师父问我:“你姓什么?”我说:“我姓余”他说:“从哪儿来的?”我说:“从三藩市来的。”“你父亲叫什么名字?”我就告诉他。啊!师父原来和我父亲是好朋友,由于我父亲对中国文化很有兴趣,所以师父来美后,他们便成为好朋友。因我已嫁到洛杉矶,而机缘未成熟,我未能见到师父,其实远在一九六二年,我父亲就与师父相识,而我竟要等到父亲过世后的一九七六年,才能见到师父、皈依师父。
皈依之后,师父给我们授五戒,当时我又抽烟、又喝酒。师父说:“皈依了,不可抽烟,菩萨不欢喜抽烟,抽烟会把菩萨都薰走了。”所以我就不抽烟,不抽烟对我不算什么,因我本来就不喜欢抽烟,只是打牌时大家都抽烟,所以跟着抽。可是戒酒对我十分困难,因从年轻时就爱喝酒,我先生一直担心我会变成酒鬼,所以我常告诉他:“你要感谢并孝敬师父,因为他救了你与我的命。”若非师父把我变成一个“正”人,我们的家庭与性命可能都会没有了。所以他总是十分感激师父,从前是天主教徒的他,也成了师父的皈依弟子。
后来我就想:“如果我能戒酒,那才算我真正的开始。”所以皈依之后没多久,我就立刻停止喝酒、抽烟了,我先生十分惊讶,无法相信,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改。改我的坏习惯是很不容易的事,但我总记得师父的话,“Try
your
best!”(尽你最大的努力!)后来,我就不再唱歌、唱戏与跳舞了,渐渐地我不再和那些朋友出去玩了,也影响了他们,尽量劝他们吃素,现在我们的朋友有很多都变成了佛教徒,因为那些玩的朋友,他们有各种不同的背景,我只有用行动来感化他们。
但是我就是无法吃素。从前去万佛城时,每到下午,我还会开车出去偷吃烤鸡。我是如何开始吃素?那时师父刚买了六街的旧教堂,准备装修来当道场,同时恰好华青帮“金龙大血案”发生不久,中国城素来就帮派纠纷不断,华青帮与祖方帮两大帮,在金龙饭店火拼,杀了许多人,造成了很大的国际新闻。中国城向来以观光事业维生,如此一来,整个旧金山中国城顿时成了鬼城,没人敢去,大家知道华青帮一定会反击的,只是不知哪一天而已。
当时华青帮的老大,现在也是师父的皈依弟子了。有一天,他们正到处找武器,一找找到万佛城附近。那天万佛城正在做法会,华人很多,我刚好在门口做招待,看见这一群年轻人,就热情地招呼他们进万佛城参加法会。那天刚好有皈依,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当他们要求找师父时,我立即领着他们去见师父。我心中还十分高兴:这些人那么年轻,就知道学佛来皈依。
师父见着他们就问我:“你知道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我说:“不知道。”他们要求皈依,师父就神色严厉地问他们:“要皈依可以,你们可以从此不杀人、不偷、不抢、不劫吗?”我心中正奇怪为什么师父那样问那群人好几次,而他们也都回答:“可以!”于是师父就允许他们皈依。等他们走了,师父即告诉我:“这群人是华青帮的。”师父居然知道,而我却不知道,还茫然地带他们来找师父。
正因为这一段因缘,师父不但改变了他们的命运,也救了整个旧金山华侨社会。因为那时“金龙大血案”使中国城陷入了困境,大家不敢来,商店就无生意可做。
华青帮这群人皈依后,改邪归正,就再也没有血案火拼之事发生了,于是中国城又逐渐兴旺起来,只是很少人知道其中的真象。这群华青帮的人,后来还曾到金山寺帮忙做了许多事。那时万佛城正在修山门,他们也负责这个工作。后来,他们来六街帮忙整修,当我和果皋送饭去时,我发觉他们居然吃素,我觉得很惭愧,连华青帮的青年人都吃素,而我这大姊跟了师父许多年,却无法吃素,心中十分不安。
一天夜里我惊醒,似乎听见自己或是观世音菩萨跟我说:“你还没吃够呀?”我赶紧到家中佛堂求菩萨;我很少求菩萨的,即使当我身体状况不好,病痛不已之时,我也顽强地认为这些是自己的业障,要自己承受。这是我第一次求观世音菩萨帮助我决心吃素。所以,第二天一早就告诉我先生说:“从今以后我要吃素了!”他还不信呢!还说:“你是‘今天’吃素吧!”那日正是金轮寺开光之时(一九八三年元月二日)。
从那时候,我开始每日早晨在家中拜〈万佛忏〉,忏悔往昔之恶业。最难改的还是我的坏脾气,从前每个月师父来洛杉矶讲经,总是问我:“你有没有发脾气呀?”我到现在还在努力之中。
师父教导我们,是要我们从内心与自身改变,不是从外求,如果我们连“人”都做不好,还想成佛吗?所以在我们日常的生活中之一举一动,都要警惕自己:“这是佛教徒应该做的吗?我们是不是师父的弟子呢?我们真地遵守了六大宗旨了吗?不争、不贪、不求、不自私、不自利、不打妄语了吗?”
师父一生吃苦受累,都是为感化我们众生,使我们能离苦得乐,那我们就应该不辜负师父之苦心,Try our
best!(尽我们最大的努力!)师父的高德及慈悲,能够感化像我们这样千千万万的人,我们要拿出真心来精进,才不辜负师父的苦心,才能把师父的精神发扬光大。
编按:
万佛圣城每逢讲经法会,山门便上锁。在一九七八年农历六月十九日观音诞,是日下午一点左右,上人正演说《普门品》于万佛宝殿。殿内并无窗户,无法远望山门,当时上人亦未起于座。然奇怪的是,上人在法座上突唤比丘恒来去开山门,并吩咐:“山门口有十多人等了很久,你快去开门,让他们进来。”恒来法师本来不相信,但他一开山门,果然看见十几位青年人在外面,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
胡果相居士则在殿内招待他们上香,并劝导他们皈依三宝。上人虽未曾见过这些人,但一看即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所以,上人劈头第一句话便说:“你们要皈依,就不准杀人、放火、强抢、邪淫、喝酒!”当场大众当下愣住,不知上人为何这么说,也没有人敢问他们是干什么的。接着,上人马上追问:“谁是老大?举手!”华青帮的老大即刻举手。
皈依后不久,其中有几个又要造反,想再过以前的生活。结果,就在同一天,这八个人作了相同的梦─––都见到上人现在其前,不准他们继续作恶。第二天醒来,互相一讲梦境,他们才不敢再作坏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成为虔诚的佛门弟子。
感化恶人甚是不易,若非上人以身行道,盛德感召,决难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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