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七年八月,我十六歲時,到三藩市去看姊姊和姊夫。當時他們已經皈依宣公上人,所以就帶我去天后廟街的金山寺打坐,介紹我認識佛教。我還記得當時的金山寺是在樓上,我們得爬好幾重樓梯才到得了。
當時的金山寺並不大,但感覺頗寬敞。我結雙跏趺坐,坐了整整一個小時,覺得很受用。其他人放腿下坐時,都在呻吟,我覺得很驚訝,因為我一點兒也不疼,雖然我的腿已經完全麻木了。我想大概是以後,我才知道結雙跏趺會痛。在金山寺打坐的經驗,留給我很深刻的印象。因為我一向很喜歡自我反省,但從不知道內省還有方法,而且已經有很多人試過這個方法。我開始對佛教產生強烈的興趣,特別是對禪坐。
我對師父最早的記憶是一九六九年初,住在二十九街的公寓時。有一次我正在掃地,每一下都很短促、很用力。當時門是開著的,師父正好經過,就走進來,教我怎麼用掃把掃地,要長長地甚至掃過整條地板。現在每當我掃地時,便想起師父的教誨。這個故事的教訓是:除非必要,否則做事不要選困難的方法做。
師父不只一次問我一個很難的問題。他要我坐下,抓著我的手,問我真正要的到底是什麼?這個問題並不容易回答,而且讓我害怕。但是,我一直記著這個問題。並且以這個問題作為指引我生命的燈光。這是一個很基本的問題,但每次都能幫我作出更周詳、更有原則的決定。
我真正要的是什麼?直到現在我還不能完全找到答案。不過大概不外乎:在這個亂世中,我們可以一起找到和平。我也相信從宣公上人所教誨的道理中,我們可以學到很多有關和平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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