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一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吉隆坡─新加坡─三藩市
今天,弘法訪問圓滿,本團將啟程回到美國。早上,正當大家忙著收拾行裝,昨天來過的女居士,在她夫婿陪同之下,再來拜見上人。上人又在百忙中特地為她加持。問她感覺如何?她說:「心跳沒有那麼厲害,可是仍然時常覺得昏暈,周身還是熱焰逼人。」
上人說:「當然囉!你中蠱很深,不可能一下子就把所有的毒和解了。我回去後,還會照樣替你加持,你應時刻真誠念觀音名號,並且以後不要那麼糊塗了。」
加持了二十分鐘後,上人說:「今天就到此為止,你只要誠心念觀音,多造點功德消業障,那麼,這個病會慢慢好的。」
女居士欣然答謝。待她去後,在場的幾位弟子不禁嘖嘖搖頭:「幸虧她遇到上人,否則中這種蠱,早晚會死亡。」
上人說:「我著實不忍看她受那麼大痛苦,但此亦可見,對她下毒手的人,心腸是多麼殘酷。他們看她家裡有點錢,因此下蠱,欲用這種惡毒的手腕去勒索一筆。」
註:本會返美後約三個星期,先後接到該女居士來函數封,謂她的毛病日有起色,最後已不藥而癒。此莫非正法之威神力所使?所謂邪不勝正,佛法是妙藥,佛是大醫王,但不和魔起對待。凡是害人之蠱毒、邪咒、魘詛之類,被〈楞嚴咒〉的巍巍功德所中和、攝化,但真正行菩薩道的行者,縱使面對天魔外道,也未曾生報復心或瞋忿心,而是以折攝二門,巧設方便,令彼反迷歸覺,改邪投正,皈依三寶。
一切惡星,並諸鬼神,磣心毒人,於如是人,不能起惡。頻那夜迦,諸惡鬼王,並其眷屬,皆領深恩,常加守護。阿難,當知是咒,常有八萬四千那由他恆河俱祇,金剛藏王菩薩種族,一一皆有諸金剛眾而為眷屬,晝夜隨侍。
──《楞嚴經•卷七》
時已八點多,由楊國新闔家、符梅美、陳祥如、郭梅儀、黃鈞樑、黃雪梅、黃紐玉、吳春海、蔡淑貞、黃寶嫦等數百餘居士,護送至吉隆坡國際機場。眾人不斷向上人膜拜謝法,臨別猶依依不捨。此後,即乘機至新加坡,再直航回三藩市。
在飛機上,眾人正在檢討此次訪問的得失,亦比較亞洲與西方佛教的出入之趨勢。有團員說:
「我發覺亞洲,大部分的出家對比丘尼不看重,多數南傳法師的態度更不用講──他們根本就沒有女眾出家人。在各寺廟上,我們發覺多數的尼師,只擔任僕役,勞作的職位,要不然就是唱誦、趕經懺,很少見她們有機會受高等教育,或能深入研究經律或參禪,既沒有平等教育,當然不能培養出優秀的女眾弘法人材,甚至一般在家居士,對尼眾的態度亦欠恭敬。」
上人微笑,說:「那麼你們就要更加發奮努力啊!我們不需要和人爭,不要像時下美國的女性,專門示威,爭取男女平權,那種手法,還是落在鬥爭的圈套裡。在萬佛城,男女眾根本就是平等,皆有學習的機會,誰都有同等的機會,發揮他﹝她﹞的抱負,為佛教揚眉吐氣。只怕你們不肯苦幹。
再告訴你們深一點:你們哪一個能真正斷欲、證果,那麼到時誰也不敢輕慢你了。這需要真修行,斷不是逞口舌,在嘴巴上用功夫得來的。在佛教裡不要爭地位、爭第一;誰有德行,誰就是第一;誰開大智慧,誰就是領導者。單是自我宣傳,縱使能吹捧一時,日久必露出破綻。處處要注意道德,以德服人,眾望所歸,能發一種不可思議的感應力。」
我們聞後猛然有省,心內油然生出無限法喜,即發大菩提心、大勇猛心。
如是一切諸所作業,皆不離念佛,不離念法,不離念僧。乃至不離念具足一切種一切智智。又作是念:我當於一切眾生中,為首、為勝、為殊勝、為妙、為微妙、為上、為無上,乃至為一切智智依止者。
──《華嚴經十地品》
稍後,上人又說:「我有生以來,只有一個秘訣:就是樣樣都真,真心、真言、真行,不參雜絲毫的虛偽,不戴假面具。要真上加真!實上加實!這樣,說出來的句句是真言,字字是靈咒。為甚麼有些人持咒,持來持去也無感應?就因為他心不夠真,所以與咒心未能相應。不打妄語,就是真持咒。但話說回來,還要觀機逗教,因人說法,不是叫你笨拙拙,出口傷人,像木棒子把人打得不能起來。還要利用婉轉、溫柔語巧設方便,以種種譬喻,對機契理說法不失時,才能打動來聽法的人。」這使我想起《華嚴經》的教義:
十方眾生悉慰安,一切所作皆真實。
恆以淨心不異語,常為諸佛共加護。──《華嚴經初發心功德品》
性不綺語。菩薩常樂思審語、時語、實語、義語、法語、順道理語、巧調伏語、隨時籌量決定語。菩薩乃至戲笑,尚恆思審,何況故出散亂之言?
──《華嚴經十地品•第二離垢地》
此菩薩成就第一誠諦之語。如說能行,如行能說,此菩薩學三世諸佛真實語•••得三世諸佛無二語。
──《華嚴經十行品•第十真實行》
此次本團遊跡遍及東南亞各地,所見所聞的因緣果報,多姿多彩,然而,若要做一個總歸納,只可以說:「萬法唯心造」。十法界,不離我們現前的一念心,而行人如何證入「一真法界」的事理無礙圓融觀?迄無他法,正是上人剛才舉出的條件:真心、真言、真行;也即是萬佛聖城的六大宗旨:不貪、不爭、不求、不自私、不自利、不妄語。若能本著以上的金針寶筏去行持,則一真法界不難悟入,如來家業燦然成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