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小蚂蚁,甘愿走在一切众生的脚底下,要作‘下人’,欢喜处人人之下。在东北,叫‘活死人’,来美国叫‘墓中僧’,现在是无名的‘小蚂蚁’、‘小蚊虫’。生时、死后都不愿人提我的名字,因为一切名字都不是真的。
宣公上人如是说。
早在一九七八年,法界佛教总会所组的亚洲区访问团到达新加坡时,宣公为佛青会讲开示。说:
我死后,弟子应把我的身体火化,骨灰磨成粉,和上面粉,蜜糖,喂蚂蚁,与蚂蚁结缘。希望它们吃了发菩提心成无上道。我既预先吩咐,时候到了,弟子就应照着去做。我不愿留肉身给人供奉,更不要人建灵塔或纪念堂。我要去得无声无息,扫一切法,离一切相。
(一九七八年九月十、十二日)
五、六年前,宣公虽透支过甚,积劳成疾,仍抱病弘法,奔命于海内外各道场。不就医、不休息,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直到去(一九九四)年九月间,病倒入院,当时就交代写下遗嘱。经弟子们再三恳请,才继续住世。宣公在独撑代众受业的病痛折磨下辛苦到极点时,仍说:
我甚至不会用一根手指头的力量,来帮助这个躺在床上的自己!
宣公上人一生恒顺众生,勉力住世,因慈愍弟子们还不能承受丧师的打击,所以再一次做最后的警醒。一九九四年十二月四日,宣公说:
我要告诉你们准备后事,大家要有心里准备,我是会随时走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一定的。我如果不告诉你们,你们到时手忙脚乱,也不知怎样子。我现在把后事说了,到时候你们就不会各有各的意见。
又说:
我走后,大家可以诵《华严经》、念佛,或者一个七,或者七个七,你们要多少天就多少天。火化之后,把我的骨灰洒到虚空去;不要给我造什么塔、什么纪念馆。我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走的时候,还是什么也不要,在世上,我不要留什么痕迹!
我不能一辈子都跟着你们,谁都有来也有去的时候,不要悲哀,要和平时一样,要发心用功。我们万佛城是有特色的,要保持一天吃一餐,老人可以吃三餐。年轻人少吃一点好,重要是要修行。好好训练人才,好好教导学生。大家组织起来,把学校办好。小学要办好,中学要办好,大学更要办好!
一九九五年四月七日,宣公不支入院,在前三天左右,气力已极弱,说:
我现在就好像两个人,一个人现在仍然到处救度众生,另一个在床上的身体,我是不会管他的,我不会帮助自己的。
六月七日下午三点十五分,宣公入涅槃,这位无私无我的大慈悲父把无尽福德回向法界,没有为自己留下任何一针一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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