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人前往美國途中,在日本停留了十天。有一天下午,拜訪了一間有中國法師的寺廟。上人一進去,就發覺這些法師懷著強烈的嫉妒心。雖然上人日中一食,但他們拿出茶點招待時,為免顯得與他們不一樣,更增加他們的嫉妒心,上人就吃了六、七粒炸黃豆。
一吃下去,上人就知道豆裡有毒,能毒死人。但是,當時上人不動聲色,也沒有馬上將毒排出體外;就像中國佛教禪宗第一代祖師──達摩大師,當他被嫉妒的人兩度下毒時,一次將毒吐到盤中,一次吐到石頭上。這毒沒能毒死上人,上人將毒擠到小腿下面,以後這一點就成為經常疼痛的毒傷。
這次毒殺上人計劃沒成功,其中一位和尚就先到上人的目的地──舊金山,去散佈謠言,來攻擊上人。一九五八年舊金山的佛教講堂成立以後,上人的德行、慈悲以及修行,弘揚開來。那時有很多人,雖然尚未見過上人,但都想皈依上人。
這個嫉妒的和尚盡情地煽動,說:「他說他下午從不吃東西,但我在日本時,有一天下午親眼看到他吃東西。」但他卻不說他和其他幾個和尚下毒的事。他能言善道,讓很多人改變心意,取消了原訂到機場歡迎上人的計劃。
嫉妒來自好幾個方向。一個是上人同期的同參,嫉妒心很強,想要得到上人所有的好處。另一個是上人的弟子們,心胸狹窄的嫉妒,想獨自擁有上人。其中的一位是一位年輕、單身、約三十歲的男眾,他接近上人的目的是為了想學功夫,因為他一眼就看出上人有一身特殊功夫。上人總是想要去度化接近他的人,他用了很多方便法去度他,讓他陪著參與一些有關佛教的工作。
一次這位弟子陪同上人到美國西南部的一個州,他們去拜訪荷比印第安人。上人看到他們擠在一個像給畜生住的簡陋的寮棚內,他很同情他們這種可憐的處境。在荷比人的宗教裡,一直流傳著一個預言:「會有一個救世主出現來幫助他們,他的特徵是穿著紅袍、戴頂黑帽、在胸前有一個卍字。」
上人受邀去為他們演講時,不用說,這荷比人一看到上人穿著紅迦裟,戴著黑帽,因沙漠的炎熱而赤裸右肩,露出胸前的卍字,他們的內心夾雜著敬畏、喜悅及希望。上人突破語言的障礙,為他們念〈楞嚴咒〉。整個荷比族的人都被感動了。他們希望能更接近上人,就去找上人的隨從──這位弟子,留下他們的名字及地址,而且請問是否能再有機會見上人。
但是因為這位弟子的嫉妒心阻礙了這件事情,他不僅沒有給他們皈依上人的機會,也沒有留下這些人的名字及地址,沒有幫他們安排見上人。〔註:這位弟子在這事情幾年後就過世了。在他死前,他都一直沒有打開心胸做一些善事,如果他放開心胸或許可以讓他免於早死。〕
在那一年也發生了古巴飛彈危機事件,當蘇聯在古巴開始建立飛彈基地時,是歷史上緊張的一刻。甘迺迪總統給蘇俄及古巴一個最後通牒:如果這基地還繼續建造,美國將準備發動戰爭。這情況在當時是非常緊張的。
為了世界和平,上人絕食三十五天。
為了三樁事──古巴飛彈事件、可憐的荷比族,以及他自己的毒傷,上人開始絕食,並把功德迴向世界和平。「絕食」是觀音菩薩大慈悲法之一,方法是開始的前幾天不吃任何食物,也不喝水,然後每天喝半杯水。
在三十五天快結束時,大家都很驚訝,同時也放下心來,因為蘇聯出乎意料之外,自動撤回飛彈,也停止建造基地。同時,民權運動也將美國人的注意力集中到美國土著的身上。餓七結束,上人的毒傷也消失了,僅在小腿上留下一個疤。
上人與舊金山年輕的弟子
傑米黃(照片右下角)在上人到美國前,就已經在舊金山的中國城發現了佛教講堂。當時他在那裡學太極拳,他聽到有關上人的德行後,就決定寫信給上人。傑米說:「在信上我只是問候上人,以及詢問上人何時會到美國?」李錦山(照片左下邊)那時候十四歲,一直是佛教徒,當他看到上人時,他立刻要求做上人的弟子。他和傑米黃是上人在美國第一批皈依的弟子之一。李錦山的法名是果乾,而傑米黃的法名是果仁。
這兩個男孩子為了幫助上人及佛教講堂,投入大量的時間與精力。一開始,因為李錦山學過印刷,黃果仁協助他一起幫忙佛教講堂印刷各種資料。李錦山發願幫忙印刷佛教書籍,一直到現在,李錦山還是我們的印刷者。
在早期那幾年,黃果仁都一直在上人身邊,在他所有的經歷中,他清清楚楚地記得一件令他印象深刻的事情,那就是上人絕食三十五天。在那段期間,佛教講堂實際上可以說是黃果仁的第二個家。而且在上人絕食的期間,黃果仁離上人很近,他對上人不可思議的奇蹟很佩服。黃果仁本人可以證明,上人在整個絕食期間,每天喝水不超過一杯,甚至在最後的兩個星期,上人連水也不喝。沒有任何東西經過他的嘴唇。黃果仁也注意到,一般人在第一週左右就會軟弱無力了,但在整個三十五天,上人還是繼續照常在寺廟全天地工作。
易象乾博士介紹了許多許多的美國人到上人處 (他們大部份是上人早期的出家及在家弟子)
舊金山州立大學哲學教授──易博士說:
在古巴危機時,上人絕食三十五天。在我們檔案室收集的報紙中,也有報導上人打餓七幫助化解古巴飛彈基地危機。……我想師父曾在中國城兩個地方待過,第一次是在地下室那個地方。
墓中僧
各位今遇墓中僧上無日月下無燈
煩惱菩提冰是水生死涅槃色即空
放下攀緣離諸妄歇止狂心覺圓融
悟得自性光明藏原來報身即法身
一九六九年夏天,上人應柏克萊加州大學「基本佛教」課程邀請為客座演講,在演講中,上人解釋這首他在一九六○年早期隱居時期所作的偈頌。
各位今遇墓中僧。你們這些稟賦聰明又有能力的年輕人,毫無疑問的會問這個墓中僧,「你是怎麼進去的?」我也不知道,你們不用問此問題,這個問題也不關緊要。這個墓中僧又怎麼進出墓中呢?這也不成問題,我會告訴你們,這墓是什麼樣子的。
上無日月下無燈。這像是什麼呢?無明。無名的「無明」,就是沒有名字的「無明」。雖然沒有一個名字,我們必須要破無明。不但是我要破無明,你們也要破無明。你們會說:「我又沒有跑到墳墓去,怎麼也要破無明呢?」現在是沒有去,可是將來一定要走上這條路,免不了的。既然將來一定要去,所以現在也是有無明。有無明,就沒有光明。在等覺菩薩的地位上,還有一分的生相無明未破。所以由菩薩算起的九法界的眾生,包括我們凡夫,都有無明。因此佛說無明即煩惱,煩惱即菩提。可是我們得有功夫,才能將煩惱轉變成菩提。所以第三句偈頌是:
煩惱菩提冰是水。因為人人有煩惱,所以人人才有菩提。人人都會起煩惱,可是卻把菩提忘了。要是忘了它,就不用它。就像冰,本來是水,因冷而結冰;如有一股暖氣,就可把冰變成水。這就是煩惱和菩提的譬喻。這一股冷氣,就是煩惱;相反的,要是有陽光,就變成菩提。什麼是冷氣?貪瞋癡是也。什麼是陽光?就是戒定慧。要是「勤修戒定慧,息滅貪瞋癡」,就是轉煩惱為菩提,也就是冰變水了。這只是個譬喻,不可又執著「冰即水」、「煩惱即菩提」。否則,你又會說:「那我就留著煩惱好,因為煩惱就是菩提;即然冰就是水,我就留著這塊冰,把它當水看。」不可如此。雖然人人可成佛,可是要修行。如何修行呢?須依佛法去修,或參訪明眼善知識,教我們方法去修行。
生死涅槃色即空。人人怕死,可是要是沒有生死,亦無涅槃。涅槃需要在生死中去找。找到涅槃後,就不必再繼續找了,不要「騎驢覓驢」。現在我們還沒有得到涅槃,因為我們還有生死;要是生死已了,涅槃就是你自己的,不必再找了。所以說色即是空,涅槃也是空。
放下攀緣離諸妄。想要證得人空、法空,生死涅槃皆空的境界,就要放下看破,不要執著不放。這就叫做離諸妄。不離諸妄,就是攀緣,就是不能除一切罣礙。你要不知生,不知死,就沒有任何執著。
歇止狂心覺圓融。把狂心野性停止。怎麼停止?停止就是停止,還有個什麼「怎麼」停止呢?狂心一停,就覺悟一切佛法圓融無礙。就是佛所說的:「一切眾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但以妄想執著不能證得。」又說:「狂心若歇,歇即菩提。」
悟得自性光明藏。自性就是光明藏,要是能悟得自性本來就是光明藏,則證「原來報身即法身。」自性的大光明藏,就是如來藏性。原來未受業報的報身就是法身。所以我們現在正在受善報或惡報,這都是我們在過去生中所做的善業或惡業。如果我們做善業,我們就受善報;如果我們做惡業,我們就受惡報。悟得本來面目,悟得自性光明藏。
那像是什麼呢?學生就是教授,教授就是學生,沒有分別。佛即眾生,眾生即佛。明白這個道理,就是真正光明,否則就是無明。
易博士說:
有關上人為什麼搬出中國城一事,我記得的可能不是很清楚,大約是因為當他在講經時,很多人並不專心聽,他們在下面講話、聊天,甚至在上人告訴他們這態度不正確後,他們仍舊我行我素,不把佛法當一回事。所以上人決定搬出中國城。他在沙特街及維柏士街交叉處找到一棟樓房,很靠近現在的日本城(當時還沒有日本城)。這地方是在費摩區邊,中國城的一些佛教徒對師父搬出中國城一事很不諒解,也就沒幾個人去看上人。
……當我接近師父一段時間,我對打坐愈來愈有興趣。慢慢的因為與師父一起打坐,我開始有一些感覺,上人是誰?因為當我打坐時,我有一些特殊的境界,對我而言,上人不只是原來那位慈祥的中國老和尚,而變成了一位很特別的人,這個人就我所看的,是沒有我相,是非常的有力量又非常的慈悲。當我更進一步認識上人以後,我對上人及佛教的態度完全改觀了,我變得對佛法更有興趣,我用嚴肅的態度去研究,雖然當時我對佛教或皈依還不甚瞭解。
一九六七年七月,上人搬回中國城,開放了佛教講堂,當時這地方是全美國最古老的中國廟。上人親自做了一尊數呎高的白石膏佛像,放在道教的神座上。後來,釋迦牟尼佛、藥師佛及阿彌陀佛的佛像都從香港運來了。
易博士又說:
在一九六七年夏天快結束的時候,師父決定搬回中國城。那時正是我要回西雅圖華盛頓州立大學念研究所,我記得我幫忙搬回位在中國城天后廟街一棟房子四樓的天后廟。稍後在秋天的時候,我寫了一封信給上人,問他我是否可以在聖誕節期間回去廟裡打坐。他回信說:「歡迎你來,這裡不冷不熱,希望很快的能見到你。」在那個時候,我在西雅圖遇到了一些對佛教很有興趣的人。他們聽我講過上人事蹟,由於好奇心,在我到廟裡打坐的兩個星期,一些人就順道來看一看。當我在那裡的時候,我決定皈依上人,還有一位白先生也同時皈依上人,他後來也是暑假楞嚴講修班的的口譯者之一。
我們回到西雅圖以後,找了大家可以打坐的地方。後來我們對佛法有興趣的人,共同寫了一封信給上人,邀請他在我們的春假期間到西雅圖主持一個禪七。
當上人收到我們邀請他到西雅圖舉行禪七的信時,他口述請人代筆說,他不能到西雅圖辦禪七,因為如果他離開舊金山,那舊金山就會發生地震。只要他待在舊金山一天,舊金山就不會有地震。所以他建議我們到舊金山,他會在舊金山舉辦一個禪七。
一些對佛教有興趣的人就到舊金山參加禪七,當時上人身旁已經有一些舊金山的美國人跟著他。當禪七結束時,我們就計劃在暑假期間,請上人舉辦一個楞嚴經講修班。這就是一九六八年暑期,有九十六天那麼長。
上人在佛教講堂恭請十方諸佛
上人與這些年輕美國人深厚的緣份、他高尚的德行及智慧教化,在這第一期的暑假班流露無遺。
易博士說:
在這段期間,上人是非常非常地有耐心。有一點非常重要需要提出的,縱使在那段期間,這些美國人對佛教一點也不瞭解,也不知道應有的禮儀,師父一直非常非常耐心地教導這些人。上人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人表示不愉悅,而且都是做一些哄小孩、逗小孩的工作。他教我們煮飯;幾乎每支香都陪我們一起打坐;說佛教故事娛樂我們;也試著幫助我們解決個人問題。他能把這第一個暑假班圓滿結束,真地是一件奇蹟的事情。
慈祥,平易近人的上人,用各種方便法門 度化西方的青年人
易博士的妹妹易果參居士補充:
事實上一九六九年一月我第一次去佛教講堂時,停留時間很短。當時我才十五歲,我記得師父對我說:「喔,妳也來了!」
我永遠都記得第一次見到上人時的印象,當時我是多麼地驚訝,上人是如此平易近人。我從我哥哥那裡聽到上人的事蹟,我總認為他應該是一位令人敬畏或者是不可親近的人。但當我到了佛教講堂時,上人穿著一件白色汗衫,一條灰褲子,正在幫忙搬家具,一點不做作。我想我對上人最深的印象是:他完全沒有擺出一個大法師的架子或有很多弟子的樣子。他與每個人一樣地做工,沒有把自己擺得高高的,一副特殊的模樣。一直到一九七三年的一月,我都沒有再回去過。
(註:果參居士回來後就住在國際譯經學院,同時也是一九七三年成立育良小學時的校長。當學校遷移到萬佛城後,她也隨著搬到萬佛聖城,繼續指導學校發展。)
楞嚴經講修班結業典禮,
倪果歸居士領取結業證書
倪果歸居士把他對木工的才能奉獻出來,起先幫忙裝修金山禪寺,後來又在萬佛聖城服務,目前他與他的太太果參及家人居住在聖城。
在暑假講修班結束時,上人舉辦了一次傳戒典禮,幾乎所有的弟子都受了五戒及十重四十八輕菩薩戒。暑假班的一位弟子在當時出家受沙彌戒。接著在一九六九年,他和其他四位美國人(其中三位曾是暑假班的學生)到臺灣基隆的海會寺受具足戒。這五位成為美國第一批受具足戒的佛教僧人。
往臺灣基隆海會寺受戒,
臨行前師父開示,果逸筆記。
一九六九年十月二十七日記錄
上人說:
我每天只吃一餐,是因為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仍有很多人在饑餓中,而我希望將我的糧食布施給他們。日中一食是佛制。
在修行的路上,不要看別人的過錯,相反的要稱讚別人,我們要修「口德」。如果你沒有口德,無論你說什麼,別人都不會相信你。如果你身、口、意三業都具足德行,別人第一眼看到你,就會尊敬你。他們從你的言行舉止,就可以看出你的德行。
以後我會傳法給十個人:五個出家人、五個在家人。當你們領悟了《楞嚴經》、《法華經》,又可以講這二部經時,而且你們也研究過《華嚴經》,你們要當個法主,分別遍遊十方去教化與你們有緣的眾生。
在佛教中,你們要自己站起來!不要擔心!每件事都會很簡單的。
一九六九年十月二十八日記錄
自己不要有一個特別的樣子。我們是一個團體,沒有一個人是第一或最後。不要讚嘆或輕視別人,你們也不要去聽別人對你的讚嘆或輕視。你們要很正確的做每一件事,讓他們看看美國人也是可以修行。不要聽別人的讚嘆,也不要自己讚嘆自己。隨時注意「口德」,不要講別人的過錯。如果別人在講是非時,你就走開,不要髒了你的耳朵。人很容易在這些小地方犯錯,所以這點特別重要,你們甚至連想也不要去想別人的過錯。
一九六九年十月二十九記錄
讓我告訴你們我的工作是什麼?那是很粗重的工作,就像一個磚瓦匠。磚是由濕泥所做成的,用來蓋房子。如果你把濕泥放著讓它乾了,那水泥就會碎掉。濕泥首先必須要用火來烤,才不會散開。一年來你們五個人一直被烤了又烤,現在是時候了。你們就像是磚一樣,不會再分散成為濕泥了。這些磚經過火烤後,就可以用來蓋房子,一個法房子,而且他們都是很穩定及堅固的基礎。
很久以前,佛的種子已經種下了,現在是結果的時候,你們就要去受戒了。你們必須要好好照顧這棵樹,孕育出好的果來,讓所有人看到這個「果」時就想要吃。不要變成一種讓人先要嚐甜不甜,才吃的「果」。你要讓每個人在一看到這「果」時,就知道是甜的。
但是你們也不要讓自己被吃掉了。你們要像磚一樣,不要碎掉了。這些話做起來是很困難的。
你們要彼此保護;要保護彼此的誓願。
在修行上最重要的是三昧。要認識自己原有的自性,那是什麼?要怎樣才能認識?自性是很清淨、純潔、無污染的。面對世間一切的境界,不要被轉動。無論你遇到善緣或魔,都不要讓你的心搖動。
如果人家說你好,如果人家說你壞,無論他們說什麼,都不要在乎。你們跟著我的時間已經夠長了,都會知道不要被高興或悲哀,轉動你的心。
說到善與惡:你不能說一個人完全好或完全壞。例如,釋迦牟尼佛有很多人讚嘆,同時也有很多人想要破壞僧團。提婆達多是最壞的一個,但他也有很多的弟子跟隨他學法。有些人甚至叫佛的弟子是豬,或狗。不要讓你的心被轉動了。要心能轉境,而不被境所轉。如果你可以知道而當做不知道,那就是最妙的了。
善與惡不是來自別人,而是來自你自己。如果你是好的,而別人說你壞,你自己知道你是對就好了。但如果你做壞事而別人說你好,那你還是一個愚癡的人,要轉這個境界。如果你是對的,就不要在乎別人說什麼。
我很高興你們願意出家,將來你們必須弘揚佛法,讓佛法遍佈更遠、更廣。但是你們不可以去化緣或攀緣。我不是曾經告訴你們,想要跟著我出家的人必須遵守三大宗旨?這三大宗旨是非常重要的。做一個出家人,必須
凍死不攀緣
餓死不化緣
窮死不求緣
除非你能夠遵守這三大宗旨,否則你不能跟著我出家。
弘揚佛法不可以有我相,那才是正法。在佛教中,沒有痛苦或困難的事情。你們必須幫助別人,不可以自私。轉貪、瞋、癡,就像翻手掌一樣。以前我貪心,現在我不貪心;以前我憎惡,現在我不憎惡;以前我愚癡,現在我不愚癡。轉過來,把它翻過來,這是所有佛祖的心印,現在傳給你們,你們都瞭解嗎?
不要有個「我」,把「我」放到一邊,去幫助別人。但也不要想,我正在幫助別人,我是一個菩薩。無論你做了什麼,把它忘了,這是「諸法空相」,沒有比這境界更高了。佛經就是告訴你這些,不要到其他地方去找,你找不著的。
曾經有人供養溈山老人(溈仰宗第一代祖師)一袋銀子,但他碰都不碰它。三年以後,這布施者回來,這黃金還在原地。有這樣的三昧定力,你就成功了。
你開悟了嗎?這就是妙法的最後一句了。有什麼問題嗎?
當五位弟子到臺灣受戒時,上人暫停講《法華經》,改講《阿彌陀經》。當他們五人回來後,佛教講堂變得比以前更忙碌,上人的弟子不斷的增加。
西雅圖時代報在一九六九年十一月十日星期一,以一大篇幅的首頁報導上人的五位出家弟子,並刊登了他們的照片。以下面節錄其中一段報導如後:
【臺灣臺北訊】五位年輕美國人,其中四位是華盛頓州立大學學生,今天於臺灣北部基隆的海會寺開始學習,希望成為佛教的比丘及比丘尼。他們在十月三十一日抵達……。如果他們能完成所有課程,到十二月一日他們就正式成為僧人。他們都是在美國學習佛法,十二月受完戒將返回美國佛教講堂,繼續他們的職責。
一九七○上人與出家及在家弟子於佛教講堂屋頂
我們經常利用佛教講堂的屋頂做些事情,很自然地這屋頂就成為講堂的一部份。那是一間露天的房間,我們在那裡翻譯、背經、打太極拳;如果我們有時間的話,也是在那裡自修做功課。翻譯及學習語言,是這五位新出家弟子每天功課中最主要的一部份。他們的課程如下:
早 課 | | 早上4:30 ∼ 5:25 |
打 坐 | | 早上5:30 ∼ 8:30 |
譯 經 | | 早上8:30 ∼10:30 |
譯 經 | | 下午2:00 ∼ 4:00 |
中文課 | | 下午5:00 ∼ 6:45 |
聽 經 | | 晚上7:00 ∼ 9:00 |
皈 依
皈依的弟子中有果同及果通夫婦(當時他們尚未結婚),以及果須(後來她有一個罕有的好運,就是在佛教講堂上人主持她與 Ernie 的婚禮)。果須及果通兩位後來都是護士,她們現在在瑜伽鎮當護士,她們兩人定期與家人到萬佛聖城參加法會。
果同及果通結婚十年都未有小孩,在經過多次的檢驗後,醫生告知他們不可能有小孩。他們就很虔誠地向觀世音菩薩祈求,後來果通生了兩個強壯健康的兒子,讓醫生視為不可思議的事情。
更多的皈依弟子
上人的皈依弟子愈來愈多,但佛教講堂怎麼樣也還是包容得下。相片中這一群皈依的弟子,有一位後來出家,也拿到博士學位。她以後也在每個月的《金剛菩提海》寫〈梵文專題〉,同時也為上人翻譯。
上人的中文課
課文是「古人名言:『倘有一人被殺,如吾殺之。一人被欺,如吾欺之。時刻反省,庶不致獲罪於天無所禱也。』」
「楞嚴經講修班」結束之後,接著立刻每天上中文課。上人不管多忙、多累、有多少壓力、或身體多不舒服,他都盡心盡力地親自教我們。經由這些寶貴的中文課,我們學會了,從如何做一個好人到如何成佛。上人為教育弟子所付出的心血及精神,不是言語可以表達的。
譚果式的法器課程
她使用傳統方法教每個人用左右手配合鐘鼓的節拍,在桌上練習拍打著。
譚果式在法會中當維那
早期,譚果式經常來佛教講堂教比丘、比丘尼及在家居士傳統的法器。在一九五八年譚果式及她的姐姐譚果正,幫忙在加州註冊成立了中美佛教總會(法界佛教總會前身)。她們是從上人到香港時,就一直跟隨著上人,皈依上人時她們才十幾歲。
上人和悅的、從容的穿梭在 佛教講堂緊張又喧鬧的活動中
你知道嗎?在早期,上人偶爾會帶著我們去參訪。有時候我們去拜訪幾家「精舍」,那是一些中國和尚來到灣區後,就自己花錢買房子,建立自己的小廟。當我們開車到這些屋裡有昂貴裝潢、上等家具及厚地毯的精舍時,在車上上人反覆地叮嚀我們一些規矩:
在門口脫掉鞋子。不要東張西望地好像想偷東西。喝茶時不要灑出來。不要單獨到沒人看到你的房間或地方,否則這主人會一直擔心你會做什麼,或者你會拿什麼或者你會打破什麼東西。不可以拿任何東西!不要在書架上拿書出來。不要對法師說些令人難堪的話。
很明顯地,那些法師對我們的拜訪都很不高興。當我們漫不經心大步地走到門口時,他們很不歡迎地看著我們,因為我們跟他們的格調實在格格不入!
和上人的慈悲及接受我們的態度比較起來,他們是多麼地不一樣!師父的耐心、權巧方便就像吸鐵石一樣吸住我們。上人不僅忍耐我們的邋遢及所做的錯誤,他還慢慢地教我們如何收拾乾淨及改正錯誤。那些法師的「精舍」與上人的道場又是多麼地不一樣!上人為僧團及在家人所建立的是一個雖樸素、老舊,但卻寬敞、又符合我們需要的道場。有人常問:「為什麼上人能吸引這麼多的年輕人,願意跟他出家及修行?」上面所說的兩點是最主要的因素。
節錄自第一期金剛菩提海之「斬魔劍」一文:
讀者們小心!你們之中也有偽裝的善知識-譬如「禪師」、「喇嘛」、「瑜伽師」、「上師」,都是一些求名求利的滑頭騙子。在每一個書店、校園裡,他們不論老少都使出諂媚法,講公案,或者講口頭禪說「你是佛,我是佛,我們全都開悟了!你聽我的,這是這樣,放任自由吧!」……他們聚集了一些天真無知、分不出真假的「弟子」們。
上人偶爾也會派我們到當地的美國佛教「祖師」那兒,他們也不喜歡我們。這裡我引用一段山姆•路易士在上人的出家弟子所舉辦的釋迦牟尼佛聖誕慶祝法會中之演講詞。當時因為一些舊金山政府人員曾宣稱:「……這是第一次有組織公開地來慶祝釋迦牟尼佛聖誕。」山姆就很不高興地批評說:
我很遺憾我必須糾正這些政府人員……,佛法已經引進到這個城市一百年了……。我特別記得在五十年前,我第一次舉辦了這種慶祝典禮……。最近我出了一趟遠門,當我回來時,發現這國家的年輕人……,不是,在很多年前,我們這些被摒除在佛教外的人,就曾經說過:「總有一天,年輕人會把佛法在美國建立起來的。」這些取代我們原有地位的完美青年人做到,他們舉辦了這麼一個神聖的慶祝法會。
就在山姆不幸過世後,他承認了上人是把正法傳到了美國。他託夢給他的弟子,積極地要他們皈依上人,並且告訴他們說他很遺憾,當他活著的時候,沒有跟上人學佛法。
也有另一位自稱是「美國祖師」的人,他曾經宣說:「每一個人都是佛」,意思是說因為每一個人都是,所以他也是佛。易博士說:
當時在舊金山有一些奇怪的佛教團體,他們說自己是佛教徒,但卻似是而非。另外有一些個美國人渴望著當祖師。他們想要得到上人的印證,因為他們有一種感覺,認為上人可以證明他們是美國第一代祖師。在這些奇怪的人中,周米勒可能是最聰明、最能幹的一位。他是舊金山通神協會會長,也有自己的弟子。一九六七年底、六八年初的冬天,當時我在佛教講堂打坐,那是我第一次遇到周米勒夫婦。那時上人每晚上七點到八點對外開放禪坐班。周米勒在過去的幾世中與上人有很複雜的因緣,而且上人曾表示他想要教化周米勒已經好長一段時間了。周米勒接近上人,但上人卻未能將他度化成功。我記得上人說過,回溯到唐朝或宋朝時代,周米勒就已經開始給上人惹了一些麻煩。他和他的太太也參加部份暑假楞嚴經講修班,直到被上人公開譴責他的行為不端後就離開。從那次走後,他就很少再與上人接觸。
但是還有一些其他的人。包括山姆,他開始創立了美國回教的密宗派,他和他的弟子也一起到佛教講堂。另外還有一個人,我不記得他的名字,他有一群爬山禪人及一些會走火的人。早幾期《金剛菩提海》裡面,在講到斬魔劍及降魔杵的篇幅中,曾經隱約地提到這些人。當這些《金剛菩提海》出版時,其中一些人非常不痛快,雖然在文中沒有提他們的名字,但他們認為這些文章講的是他們。
中文課:水鏡回天錄
淨其意志,回心向善,發精進勇猛心,立志修成道果。廣度同倫,共登彼岸,與諸上善人,歡聚一處,不退菩薩,永作伴侶。
予之水鏡回天錄所以作也,亦即為此。然此事說來容易,行之甚難。何以故?眾生行善,耳提面命,三誨五教,猶不奉行。若遇惡緣,念念增長,無教自通。迷途知返者鮮矣。
故譬如水中之月,鏡裡之花,有影而無形,此正所謂不可希望之希望,不可成就之成就。故名之曰「水鏡回天」云爾。
舊金山佛教講堂法會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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