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冊•Volume 2

宣化老和尚追思紀念專集 In Memory of the Venerable Master Hsuan Hua

In Memory of the Venerable Master Hsuan Hua

宣化老和尚 The Venerable Master Hsuan 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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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教與蒙恩

◎ 釋恆音

第一次見到上人是在一九八九年十二月,上人到德州大學來講法,教靜坐。那時我是該校的學生。師父講了他向天地君親師和一切眾生磕頭的因緣,令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在這個世界上,我從來沒有聽見過有人這樣做的。

上人講完法後,我和父親到上人跟前,有很多人在向上人頂禮。父親介紹了他自己,並且說大部分的開示他都沒聽懂。上人很溫和地回答:「聽多一點法,就會明白的。」當天很多人皈依上人;後來德州大學也成立了佛學社,約有三十多位社員,每週五定期集會。

當我發現萬佛聖城時,我真是興奮極了。萬佛城好像充滿了希望與正氣,與一般世界上的貪瞋癡完全不同。我請了萬佛聖城譯經委員會所出版的幾十本書,大多是上人解釋經典的英譯本。以後的一段時間,我都在學校圖書館看這些書,也在那裡靜坐。這些書的內容既純淨又富有啟發性,句句講的都是真理與正法,與我所讀過的書完全不同。

一九九○年六月我到萬佛聖城參加禪七。我到達後,有人教我去妙語堂,那時候上人在那裡上對聯課。在禪七開始時,上人親自開示,並起七。禪七行香時,我在禪堂裡一圈圈地走著,深自反省自己往昔的錯誤。之後,我決心依照佛法開始一個新的人生。我又發願要盡快再回聖城。回德州後,我放棄了研究所一年一萬元的獎學金,準備轉讀法界佛教大學,我父母他們也同意了。

一九九○年十月,我和三位佛友到萬佛城來打觀音七,在途中我一心虔誠誦念〈大悲咒〉。一天晚上,在大眾排班進入道源堂聽法時,上人在一邊站著看,當我經過上人身邊時,他抬了抬眼,好像在告訴我,他知道我的心願。觀音七後,我就決定留住聖城。

一九九○年底,上人率團到歐洲弘法,回來後即病重。在萬佛城,大眾日夜輪流持咒為上人的健康祈求。因為那次疾病與無常的示現,使我發心盡早出家。因緣成熟得也快,二個月後,在一九九一年的一月一日,我就圓頂了。

接著兩年上人示疾,大家很少聽到他老人家講法,也很少能見得到他老人家。那時我覺得很難過,我也很羨慕上人早期的弟子們,能蒙上人親自教誨。幸好後來上人病好了,又繼續忙碌地教化眾生,弘揚佛法。

一九九二年秋天,上人到西雅圖金峰寺講法。那時雖然上人身體還沒有完全復元,並且上午在柏林根譯經學院,就已經說了一上午的法,接著又飛到西雅圖說法。在眾多弟子講法的法會中,上人從頭到尾一直都坐在那裡聽著。晚上又打三皈依,在打皈依時,上人得站起來拿著香花請聖,我看到上人那時累得快要倒下去了,可是上人總也不歇息,這就是上人「流血汗,不休息」的精神。

一九九二年十二月,上人首度在洛杉磯慶祝敬老節。一輛大巴士載著萬佛城和譯經院的人南下參加。途中我們在巴士上過夜,可能因為受風寒,醒來後我的左手臂麻痺,而且手腕向內彎曲。因為不覺得痛,所以我以為過會兒就會好的。可是第二天早晨還是覺得麻痺,師兄弟為我按摩也不管用。那時我們住在金輪寺,上人來的時候,有許多弟子圍著他,我不好意思上前問上人。晚上有師兄在電話中,向上人報告我手麻痺,上人責怪為什麼不早說。第二天就是大型壽筵慶祝會,上人交待要我提早到會,他會安排針灸師為我醫治。

第二天我們到時,醫生還沒來,但是上人早已和幾位客人坐在一起。上人叫我上去,他很溫和地笑著,按摩我的手臂,並且告訴我要多運動、多按摩,讓氣血流通。上人的手非常溫暖有力,而我的手則又冷又僵。後來醫生來了,就為我針灸治療,開藥滋補我虛弱的體質。上人又讓我留住長堤,等一月份上人率團同去臺灣。以後幾個星期我因為手臂癱瘓無用,所以覺得很鬱悶不樂。有一天晚間我情緒特別低沉。忽然電話鈴響了,是上人打來的,他問我覺得怎麼樣,叫我別擔心,手很快就會好的。他還問我知不知道在譯經院有封父親的來信,我答不知道。上人說他們來時會帶下。最後上人說:「Good Night(晚安)!」簡短的一通電話,把我的勁全提起來了!上人這通電話,就在我最需要鼓勵的時候打來的。

去臺灣之前,上人也經常以電話詢問我的狀況。訪臺時,上人則要我儘量多休息,不用掛心參加法會,我如果要吃早餐的話也可以。上人常囑咐弟子們多休息,而自己的行程、會議與講法,則安排得緊湊之至。從臺灣歸來後,我去看屋崙的一位醫生,手臂很快就好了。上人強調要所有弟子們多做運動,一次,上人還以太極拳對修行有幫助為題,來出對聯,要大家跟城內的一位太極拳老師學習。所以我也練了一陣子太極拳。

一九九三年中,我搬入長堤聖寺。一日,父母、妹妹和一位朋友來訪,他們都不是佛教徒,上人邀他們在寺裡住下,如待家人。上人問我妹妹有何喜好,我答妹妹最好騎馬。上人說在東北時,他也騎野馬,而且還是站在馬背上!上人對我父母談了中國,又談了步虛大師的中國近百年預言詩,還解釋給他們聽,他們都聽得津津有味。

一九九三年十一月,上人率團往紐約州與馬利蘭州弘法時,上人責備我頭總是低垂,問我為什麼?我答自己因為羞愧往昔所做種種惡事。這給了我一個機會,向上人懺悔我過去不清淨的行為,減輕了我心頭的重擔。我所懺悔的每樁事,上人都聽得很仔細,每當我懺悔一樁事,上人就會說:「那沒什麼,世界上的人都犯那個錯,只要你能改過,一切都沒問題的,我可以為你擔當。」我的罪惡感頓時消除了,上人也讓我明白了我自己的問題和痛苦,也正是所有顛倒眾生的問題和痛苦。所以我應該擴大我的心量,立志幫助所有的眾生解除痛苦。從那以後我就覺得鬆快了許多,上人無量的慈悲使我非常感動。

本來我不打算寫紀念文,因為我以為自己沒有辦法能夠表達得清楚這些事情,而且別人也可能覺得沒什麼大意思。再說,上人給我的教化太多太多了,影響也是很深很深的,講也講不完。但是最後我還是覺得應該講一講,以表示我對上人的感激,也盡盡我做弟子的心。

雖然我們生在末法時代,眾生根器也很頑劣,但是我們有幸能遇到上人,實在是很難得的。上人為了把佛教的正法傳到西方來,寧願自己「流血汗,不休息」、捨生命。上人年事雖高,他修行精進的程度,與為佛教所做的貢獻,遠勝過他年輕的弟子們,這是我們都該深覺慚愧的。上人不放棄任何一個教化眾生的機會,他老人家一言一行無不是在說法,只是眾生都太愚癡,無法理解,無法接受。

上人宣演正法,無畏無懼,指出各種腐敗的行為,也是為了培養世人的擇法眼,以免誤入歧途。對一心想學好的人,上人無不全力幫助,運用德行影響人們改過遷善。上人大公無私、無貪無欲無我,不同於一般人。他老人家所有的只是對眾生廣大平等的慈悲,因為上人視眾生和他都是一體的。上人常說:「真認自己錯,莫論他人非,他非即我非,同體名大悲。」明乎此,我們怎麼還可以在人我是非中爭執不休,拔不出腿來呢?怎麼還可以不鞭策自己,看清自己內心的黑暗面、骯髒面,而改過自新呢?

無罣礙名真放下 再無恐怖業障除
遠離顛倒生相破夢想粗細沙惑如
三障消融圓三德六根互用證六通
會此妙想親受用知者易悟昧難途
宣公上人《般若波羅密多心經非台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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