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次羯磨(二月九日)
師父:二十八號那天,我自己痛打自己,痛痛打了幾大頓,打得幾乎昏去。因為我沒有德行,教育出這樣的徒弟。我幾乎發瘋,見著甚麼就打碎甚麼,到現在打得頭還在痛哪!要是你自己的錢,願意怎麼用就怎麼用,可是這不是!人家布施我的錢,買磚的不能買瓦,買瓦的不能買磚,我不能像你們這樣不懂因果,這是你該懺悔的,但你一句也沒說。這雖然是我的錢,沒要緊事我也不敢亂用。你一天到晚偷錢去買可口可樂喝,你以為我不知道哪!這是大眾的錢,不是隨你亂用的,你還要拐彎抹角的狡辯,辯得都給拆穿了。
恆順:一切是因我的淫欲心而開始,我沒看到很深的問題。
師父:你還不肯說真話。你偷了多少錢?
恆順:我不清楚。
師父:不清楚?那是無數了?幾千萬?太多了!這個都不清楚,那你清楚甚麼?
恆佐:前幾年在西雅圖發現恆長的賬目很亂,我花了很多時間才弄清楚。在加拿大卡城也是錢用掉了,過幾個月後才編造賬目。
恆懿:有一次麥肯泰在建議書上說將來要如何培植出家人,信法師看了建議書就很著急,但我們似乎投訴無門,也不可能跟男界講,而祖教授也跟他們同一伙的,所以我們不曉得怎麼辦。做事情如果只有他們來決定,又不肯接受別人的意見,根本就不能解決問題。
恆信:是我收到一張麥肯泰和朝法師商討的信,建議僧伽訓練班主要科目由法大具有碩士、博士學位的老師來教,我當時奇怪他們怎有資格訓練出家人。因為我沒去開會,而賢法師也贊成這新方案,所以我沒問她,我就去問貴法師,貴法師說她沒看過此方案,我很急就說:「你開了那麼多會,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她說法大規則,有師父作最後決定,不要緊。我說若要等師父與他們爭論是誰訓練出家人,就太難看了。他後來只問師父知不知道此事,也不見結果,就不了了之了!
恆貞:我想知道,十四號那天他們四人什麼時候去見師父?他們是否先商量好才跟師父講話?講的內容是什麼?態度如何?到底有甚麼重要事非要在那個時候說?
師父:他們一點也沒講他們的態度和情形,至今也不知悔過。
恆通:為何師父昏迷了十幾天,我們一點都不知道?為什麼花這麼多錢請律師給師父立遺囑?恆長為何花了三千塊錢去拜別的師父學武功?你已經有師父了,還要拜在家人為師?
師父:他拜的是好人還可以,但他拜的是殺人王。那人年輕時到處打仗殺人,身上背了不知多少血債。
恆長:我不知道關采虹是惡人,他也沒教我怎樣殺人,我每月付六十元,兩個月共一百二十元。我也不知道師父昏迷了七、八天。
師父:是十多天,至今也沒好呢!我叫果浩打電話給你,為甚麼你發脾氣不聽?你說不跟在家人講話,但你根本還不如俗人呢!
恆長:我不和果浩講話,是要問恆兆關於關釆虹不好的這句話是誰講的?
恆兆:他發了很大火,我嚇一跳,以為他對果浩有陰謀。關釆虹說要鍛練恆長,要他吃肉。
師父:他能叫你吃肉,就能叫你喝酒,能叫你喝酒,就可以叫你玩女人,然後去結婚。要是他懂道理,怎會叫和尚吃肉?你有沒有給關釆虹叩頭?
恆長:沒有!
吳霓裳:我雖然是個在家人,站在旁邊已看到今天第八次的無遮大會,可是我不能再忍耐。這兩人是以前我非常尊敬的法師,可是我現在看他們越來越不像樣,而且他們連一點真懺悔的表情都沒有。不要以為旁邊的人都只是三歲的小孩子,我們只是表面上尊重你們,希望給你們一次又一次懺悔的機會,可是你們都不領情,很無知,不知道我們在旁邊體諒你們的心情。
師父:他們的過錯就是我的過錯。
吳霓裳:師父調教你們幾十年來,怎麼會教到你們這個樣子?昨晚師父講到最後精神還很好,而你們其中就有人已經打瞌睡了。師父為了擔你們的罪業,自己打自己,我聽到了好難過。師父!我們為什麼都不知道您的喜怒哀樂?您再也不要折磨您自己,不要自己打自己了。我千里迢迢從台灣來這裡學佛法,重新學做人,可是你們做了十幾年的法師,就騙取師父的錢,騙取眾生和三寶的錢。師父一次又一次的質問你們,可是你們都隱瞞著。師父說過了,要是你們都沒成佛,他也不成佛,你們可不要連累了他老人家!可惜我是個凡夫,沒有辦法替師父擔業,只有連累他。你們快醒悟啊!我們在等著你們醒悟,不然就來不及了。我們對師父的大信心永遠不會滅的,而且願生生世世跟隨師父。我相信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曾發過這個願,不然不會到萬佛城的。
恆通:恆順說他已不記得做了那些事情,我不曉得你們做的事情是十幾年前做的?還是二十年前做的?為什麼這麼快就忘了?我們知道,一個再沒有概念的人也明白辦一所大學不是很容易的事情,這其中有很多複雜的因素。你們花了這麼多錢,我們看到的是名貴地毯,高價窗簾;而看不到其他的,這些錢花到什麼地方?請你們講清楚,到底錢是怎麼用的?
恆貴:剛才下午有人要你們說明一月十四日的詳細情形,也請給我們一個答覆。
恆長:至一月二十四日止,整修花了六萬二千元,如果算到今天所有賬都付清的話,大約是七萬到七萬五千元。這包括材料、工錢、薪資等,每筆花費都是經由申請手續入賬。地毯,燈光設備,窗簾等,我浪費很多錢,我很後悔。事實上如果師父不阻止我們,可能會浪費更多的錢。整棟樓的整修估計是一百五十萬。這些我都沒有向師父報告過,真的是偷了師父的錢。一月十四日,恆順打電話去新加坡給我,要我將整修的花費項目、細節,向師父報告,所以那天早上我給恆兆傅真要員工薪水明細表及張福麟的整修估計表目。當天下午兩點,我們四人在恆順辦公室內開會,討論要如何向師父報告,我報告的部份是整修計劃和內容,及法大的預算。恆佐不願意翻譯,所以他把預算表給我。恆順和恆朝也報告了他們的事情,因為恆順說師父不明白大學的複雜情形,所以我的心態是要來向師父解釋。三點我們去見師父,恆順報告時,師父阻止說:『我們沒有錢,我對大學一概不知。』當我報告時,師父問我『Futon(躺椅)是誰的主意?』我沒有回答,反而和師父爭吵,告訴他怎麼做才對。後來回到恆順的辦公室,我們再討論。我本人對整件事不太了解,只知道師父要停止進行,而且我覺得其他的人也不認為師父是對的。只有果勒說師父是對的,應照著師父所說的去做。那時我很疲倦,會議中我都在睡覺,醒來後聽到一點點。但那時還是不願意照著師父說的去做,怕停止一切工作的結果不知會怎樣?七點半我和果勒都同意不把這次會議告訴任何人,因為我們還不知道結果及處理情形,所以也沒告訴恆兆。那晚本來定了七點半要和整修人員開會,但去晚了,見了恆兆也沒說實情。
師父:他們不是開會,是結黨成群,欺師滅祖,你問他們那時眼睛睜得有多大!
恆通:恆長,你的話總是叫人懷疑,問一點答一點。有個消息說你們向師父要五十萬!
師父:五十萬已經差不多用完,我沒同意,他們就給了。
恆通:之後你們又要兩百萬……
師父:是一百六十萬。
恆順:恆長的花費表中,包括薪水、整修,約二十萬左右。當時我們進房拜了師父,然後跪下。師父看了我手上的一大疊紙,很和靄的說:『我的天!你拿這麼多紙做什麼?』當時我第一個問題就問了借錢給大學的事,因上人聽力不好,我必須重覆三、四次。上人反應很堅決的說:『我沒有錢,一毛錢也不借給大學,大學要自己想辦法籌錢。』
師父:他們要多少錢?
恆順:記不大清楚。好像……
師父:要你回答問題,不是寫文章。
恆順:只記得在整修方面大約五十四萬。
師父:你至今還要兜圈子,或說兩百萬,或說一百六十萬,又說以前給的五十萬不包括整修,現在數目大了,不敢偷,就用強力來壓迫我同意。本來那五十萬我也沒同意,還說了你五、六次:『打腫臉充胖子。』
恆通:人活在天地間,可不要一出門,連太陽也不敢抬頭看。有人說,你們表面向師父要了這些錢,但私下所盜用的錢,根本是天文數字。
師父:他在辯護,當時他還說了很多話,說大學標準要如何如何,我沒睬他,我說你們再這樣,我要走了!我離開美國,不願再見你們做顛倒錯因果的事。我連說了幾次,他們似沒聽見。為何那麼急著要改修?明天就等我死了?我在養病,你們來欺負我,這是我的弟子嗎?我病了兩年,你們就偷偷摸摸請校長不讓我知,現在四人來壓制我,以人多為勝,我的錢放著是給公家的,你們根本是無賴。我是法總的會長,也沒死啊!你怎麼隨便借一百六十萬給大學?……果佑(恆佐),果廷(恆朝)說了甚麼?
恆佐:他說前面若不許可建大學,政府也不會批准後山建大雄寶殿。
師父:他們拿政府來壓迫我,我說大學不改修,大雄寶殿也不造了。恆順說我不辦大學應該早說,我說:『甚麼叫早,現在就是不辦了,我沒錢。』他們還洋洋得意,回去就說我厲害。你們沒良心,我也沒辭去我會長的職位,你們就公然另選會長,誰給你們的權力?你們把我放在甚麼地方?
恆長:去年十二月董事會中,恆貢、恆順列出了廟裡所有的地和所有的錢,我看了以為我們有錢辦大學。
師父:法總有錢與辦大學有甚麼關係?他誇張了法總的實力,這也是罪啊!現在單子在那裡?難怪我丟了幾百萬元!
恆長:恆貢說師父允許的。
師父:我根本不知此事。
恆無:弟子有意見。我(中翻英或英翻中)翻譯了那麼多,他們甚麼也沒說,又浪費時間,我也用完了一支筆,弟子罷工了。
恆芳:聽到他們希望師父死掉,又把師父傷心到了絕望地步,我簡直不能忍受。一年前師父病危住院,大家很傷心的日以繼夜為師父誦咒。有一次看到師父臉都黑了,我們才知道事態嚴重。後來恆礎說她曾在金山寺為師父煮藥,但恆順不給師父吃中藥。恆礎偷偷帶我去看她煮藥的地方,叫我莫告訴人,不然師父再也吃不到藥了。我很感慨,師父教了我們一大堆弟子,連病了吃藥都沒有自由,我們還是人嗎?所以回城後一些弟子討論,願代師父受病難,我們願意死掉,也要師父住持在這世界上救眾生。這一年多以來,弟子非常慚愧,當師父講到欺師滅祖的時候,我很難過!(嗚嗚……)聽到師父要離開我們,不再住世,又聽到他們希望師父死,所以我們不該沉默,應該表示其他弟子的願望,我們都願意師父永住世間。
第十次羯磨
師父:我一向都在辦大學,但是不是像你這樣浪費常住錢。那天你本來也叫果勒同來見我,為何臨走前又不叫他去了?
恆順:我想,有在家人在場,不方便講話。
師父:甚麼人在,我一樣講,你是怕他明白了你的行為,會來幫我?
恆長:師父,我太相信外人。而目無師父,才把你傷害如此深。
師父:傷害我不要緊,我是粉身碎骨也不在乎的;但你在佛教如此,我是不能容忍的,你是佛教中的敗類。我不管你懺悔的話真不真,佛、菩薩、鬼神知道就夠了,我給你三條路,你走那一條?或者你自己另有甚麼路,都可以說。
恆長:我決定選第三條路,背《華嚴經》、《妙法蓮華經》、《楞嚴經》、《梵網經》等。這不只是為我個人,而是要把功德迴向給一切曾被我所害之眾生,也是報師父之恩。因為我不想還俗,我要修行。昨天有一位北丘尼要代師父死,我很慚愧,我不要做師父的壞徒弟,我要做功德還所欠的債。我還有很多事情未說出來,因為我還不知道;但在誦經後,我可以深入觀查己心,才能說出過去的錯誤。我只希望將來師父會再收我為徒。
師父:你要如何閉關?
恆長:我只知道背誦經典,要用什麼方法就不知道了!
師父:你不可以打電話、聽電話。恆奇那時閉關,並沒犯過,尚且如此,何況你是犯過之人?恆奇不看電視,沒聽收音機,也不寫信或收信,不和任何人講話。那你犯錯要閉關,應該怎麼樣閉法?
恆長:我確實不知道應如何做,師父指導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我現在沒智慧。
師父: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師父,你自己去決定。就是恆奇也是他自願閉關的,我不強迫你。
恆長:我不看電視,不聽收音機,不看報紙,不看書,不講話,但我會自己出來上供吃飯、作早晚課。
師父:我答應給你閉關,可以在恆奇以前的關房裡,別人答不答應,我不知道。你自己出來吃飯,沒人給你送飯的。上殿過堂要隨眾,不能早退遲到。芝加哥人,你又怎樣?
恆順:我選擇第二條,隨眾作所有功課。我沒有定力閉關,站在所有人的後面才會提醒我,制止並改變我驕傲及鬥爭的心。
師父:天親菩薩和無著菩薩是兩兄弟,一個信大乘,一個信小乘;信小乘的就誹謗大乘,信大乘的就包容小乘。信小乘的讀了大乘的經典後,知道自己錯誤,就要把舌頭割去。無著菩薩對他說:『你用舌頭誹謗大乘,還應該用舌頭來讚歎大乘,把舌頭割去是沒用的。這公案可以給你們做鏡子。你們現在破壞三寶,以後就要讃歎三寶。我還有一個條件,要悔過嘛!就不要說話。你若再亂講亂說,將來會變啞吧。雖然不是閉關,也不能打電話、聽電話;也不能收信、寄信;真正痛改前非,自己掛上止語牌,不能隨隨便便。拜佛、誦經以外,其他什麼事也不要你做,給你們機會來修行。以前恆觀懺悔完了後,我給他半年的時間自由行動,不過不能離開萬佛城;要閉關也可以,不過要把《華嚴經》、《法華經》、《楞嚴經》、《梵網經》、《地藏經》等,都要背出來。他的目的就是要得到萬佛城,所以把五十多個出家人給攆走了:剩下他一個人,萬佛城就是屬於他的了。當時我說:『我滿你的願,不論你犯什麼錯誤,你若能把幾部經都背出來,我即刻把萬佛城所有的財產都給你。』半年還沒住完,他覺得背不了,沒有機會得到萬佛城,所以就打妄語偷跑掉了!
【萬佛城大事記在此本已告一段落。但後來四眾弟子中還有諸多疑問,故接下來又連續了四次的羯磨。以下僅登弟子部分的發言及發願,和師父於其間的開示,聖城大事記,就在本期結束。】
恆通:那一天聽到師父說,只要真心懺悔,他們的罪都由師父一個人承當。當時第一個念頭就想,我也可以承當這些罪的。我知道盜僧衹物是最重的罪,但我不忍心師父為我們背這麼多的業。雖然我自知是很自不量力,但我願意用我最真誠的心來承當這種罪過,甚至於生生世世在地獄裡受苦,也要請師父住世。因為我們不能沒有善知識,就如同需要世上這唯一的太陽。以前我一直很想修淨土法門,因為娑婆世界很苦,所以想求生極樂世界。我到過很不如法的道場,想修行沒有辦法修行,想持戒也沒有辦法持戒,想不要打妄語都不行,一直在造罪,在造地獄的因,我就是一個從地獄裡面出來的人。我知道修行人不應該有怕心,所有的怕,我都可以克服,但我真的很怕,很怕善知識離開我們。因為若沒有萬佛城,沒有師父上人,我不知道眾生怎麼辦!我犧牲自己一個人沒有關係,我寧可留在地獄,可以不去極樂世界。師父一再的暗示:『瀰天大罪,一懺便消。』誰有勇氣做這些事情,就該有勇氣去懺悔。我們應該好好的做個出家人,守好道場的規矩,不要讓師父這麼傷心了。我以前也做過很多錯事,我下地獄本來就是很應該的,為了請佛住世,追是我唯一的請求。
恆是:我希望在家或出家的四眾弟子應該拿出最大的真誠心,為師父,為道場,為一切眾生盡孝盡忠。末法時代眾生善根是這樣的欠缺薄弱,我們遇到大善知識,如法清淨的道場,應該把自己放下,重振聖城家風,讓法界一切眾生都能身心安住在這裡辦道,為佛教續慧命,為眾生開太平。我覺得自己是個很不孝的人。師父包容我所有的一切,剃度我出家,今天我所吃所用的,都是師父的德行所感召而來的。我願意盡形壽生生世世代師父所受一切眾生的苦。師父代眾生受什麼苦,我就代師父受那個苦。我也自告奮勇要學習師父所教我們的,把自己當成是師父來到這個世界上所要度的那個人。
姜曉明:中國有句話:『往者已矣,來者可追。』上人在弘法團臨行前開示:『好的就是一個不好的開始,不好的就是一個好的開始。』所以大家不要大激動,讓大家發勇猛精進的心。另外有一點,師父曾說,他現在的腎臟已經不能用了,只有求準提菩薩給一個新的腎臟。也許從今天開始,我們可以每天抽出一段時間來唸準提菩薩神咒。(按:聖城四眾弟子在這次懺悔羯磨之後的四十九日內,隨各人發心,每晚從九時半至十時半,唸一小時的準提神咒,以迴向祈師早日康復。)
師父:一些做弟子的,有好的也好得不得了,有壞的也壞得不得了。就以虛老那樣的智慧,那樣的德行,還有人去騙他,所以難怪有人來騙我。你們要真正認識懺悔的意義。『瀰天大罪,一悔便消;蓋世功德,一驕便無。』驕傲或打妄語的人,作甚麼功德都會沒有的。在萬佛城,看見什麼不公平的事情,都可以提出來講。男或女的都不可以壓迫對方,也不可互相包庇,誰也不講誰的過錯,互相遮蓋著。不過比丘尼應該恭敬人,在外邊或者遇到外邊的比丘,要行八敬法,但在萬佛城裡邊,比丘就不可以擺架子,大家都是師兄弟,不可以叫人來恭敬你,就是在家居士也是師兄弟,都是皈依我的,四眾是平等的,都可以指對方過錯。你們所懺悔的是真是假也好,就隨便你們。願意罪業消除也好,不願意消除,要帶著它去地獄嚐嚐刀山、劍樹、油鍋、火蛇、火狗的那種滋味,我也不管了。如果懺悔是真的,有甚麼過錯,我都願意承擔過來,但你不說真話,要快點下地獄,我是沒辦法救你的。等你受了無量無邊大劫的苦,然後再托生上來做畜生,等有功了才可以做人;即使做人也是六根不全的,不是瞎子就是啞吧,或是跛子等,總而言之,邊地下賤,要不怕這種果報的話,你願意幹什麼都可以。我現在生大懺悔,因為我不會教徒弟。我不像其他的師父,會哄著徒弟,所以我德行不夠,你們才會背叛我;我要是厲害一點,你們怎麼樣都不敢。我平時只教你們怎樣做好人,怎樣改過自新,可是這些你們都不會放在心上,就自己任意而行。錢是假的,不是真的,我很討厭錢,所以人家供養我的錢,我都交給公家,不願意管錢。萬佛城的規矩也不是我個人立的,是大家共立的。男女界互不講話的情形已有幾年了,人人都像怪物似的,男眾和女眾互不接近;男眾不到女眾的喜捨院,女眾也不到男眾的大悲院,甚至男女眾見面也不打招呼,這是萬佛城過去的家風。以後鬆懈了。有講話的,我也不管,因為當初立規矩的,是美國人自己立的。現在你們的品性這樣卑鄙,所以我要女界和你們一樣平等,你們不可以再壓迫女界,壓迫新出家人,罵新出家的沙彌、沙彌尼,這都不可以的。現在教你們懺悔,希望你們明白懺悔的意義。要是說真話,你有過,我也不追究;沒有過,那更應上一層樓。我雖然不像佛那樣慈悲,但是我總是用慈悲心對待你們。不說真話,我這慈悲心也沒用了,你錯因果的事,要自己去承當,所以一定要說真話,說了真話,一切的過錯,我都願意承擔過來。你們所欠的錢,是三百萬也好,五百萬也好,我不再追究了!我慢慢修行來還這筆債,不教佛教總會失了這個錢。在過去封建時代,你們所犯的都是殺頭罪;就是現在告你們,也要坐牢的,可是我完全不追究。我覺得自己德行不夠,所以才遇到指種忤逆無知的徒弟,我不怪你們。我們大家都該本著慈悲救度的心來處理這個問題,至於你們改過不改過,以後就看你們自己的行動表現了。我從來對甚麼事都不趕盡殺絕、落井下石的,都是以佛心來處理事情。諸佛菩薩不見眾生過,我們佛教主要的就是慈悲喜捨心;就算你們四個是壞人,來教化我,我也要本著佛菩薩不捨任何一個眾生的精神來包容你們;不過什麼事情也不是以婦人之仁來解決的。我們要大智大仁,大勇大力,大慈大悲,不要行婦人之仁來姑息養奸;我要提醒大家明白真正的道理,凡事以真理為依歸,以慈悲喜捨為做事方針。在我病得厲害的時候,為什麼有人捐腎給我而我不接受?因為我有病,不願旁人也跟著受苦。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精神,我不願接受。誰對我真心我知道,對我假意我也知道的。
慈悲喜捨的結局
果慧
萬佛聖城大事記,最後以慈悲喜捨作為結局,我們每個人應作一番反省,若是真正學習領悟到了「慈悲喜捨」四個字的話,這堂課就沒有白上。
我們要知道師父在此事件中所教化的,不只是四位比丘,而也在教化所有一切在場有所關建及有所聽聞的眾生。雖說師父向來最不喜歡錢,但為了對諸檀越之供養有所交代,為了使迷徒省悟自覺,為了使諸修行人有所警惕,才從病中掙扎起來再轉法輪。
錢,能使人亂性。修行人認為自己要辦大事,但若稟性不化,習氣不除,只有把小事辦大;把大事再辦得更不可收拾。然而真正大事,生死沒了,眾生沒度,反而愈陷溺生死苦海;不能攝受眾生而拒絕了眾生。錢到底是死東西,有生滅之物,只有救人慧命才是無生滅無窮盡的功德;師父所要追究重視的,正是眾生的法身慧命,這是再多的金錢也買不到的。
『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離世覓菩提,恰如求兔角』。世人學法,若不能先修好世間法而妄求出世,也只是捨本逐末,在末梢上用功夫。團體眾中修行,還是要先圓滿孝悌二事。縱能對師父盡孝,但若師兄弟間不能和睦,對幼輩不能引導,反而壓制;對執迷者不能勸導,反而幫兇;意見不同者不能包容,反而排斥;對沉溺者不給予扶助,反而落井下石;對良才者不成就提拔,反而妒嫉障礙;就算能得師之重視,良心上還是虧了;或能盡了悌,卻不能向良師善知識虛心服教,反結合弟兄違背師意,這是虧了天理。又或若只是上恭敬於佛,卻不知下化眾生,不能為苦惱眾生而發願,還只是屬於小乘心量。團體中的事情,只要是團體中的一份子,都應捫心自問,自己在事件當中曾盡過應盡的責任否?在旁觀者清的情形下嘗勸導否?自己是推功攬過或是推過搶功?因為一件事情的發生,其中因素是很複雜的;若只懂得往別人身上尋過,永遠不會進步。就如師父先自以身作則,至終仍將過錯攬向自己身上。師父代眾生苦的精神,最根本的就是接受面前的一切苦惱眾生,甚至那些蓄意陷害自己的眾生。
有些人高仰師父的境界,不是一般人能夠隨便效仿的,只因為沒學到這慈悲喜捨,才把自己與師父的距離拉得太遠了。因為師父上人曾說過:『我與你們大家原本是一樣的,只是我已經沒有自己了。』我們雖然不能知道師父的境界,但也不難學習;只要翻看《華嚴經》,悟徹了大乘菩薩的精神,盡到了慈悲喜捨,那時就會了解,眾生原是一體,佛性間本無差別,本無善惡,也無好壞,只因一念之差,未能及時回頭,才陷入沉淪。若是眾生都能自覺,佛菩薩也不必出世;就因為眾生不知自拔自度,所以菩薩才要去度,能把沉淪及不聽話的眾生教好了,才是菩薩所要辦的事,故最苦惱的眾生都是菩薩要度的對象。菩薩雖用各種善巧方便,呵責或安慰,都不離此一念慈悲喜捨。師父上人之獅子吼,是不存瞋心,若我們也學師父之獅子吼,也要注意自己起瞋否?瞋心是拒絕眾生,慈悲喜捨才能攝受眾生,誰能真正的學到了慈悲喜捨,即是生生世世所受用無窮的。
彌勒菩薩偈老拙穿納襖,淡飯腹中飽,補破好遮寒,萬事隨緣了。
有人罵老拙,老拙只說好,有人打老拙,老拙自睡倒。涕唾在面上,隨他自乾了,你也省力氣,他也無煩腦。這樣波羅蜜,便是妙中寶,若知這消息,何愁道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