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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輪常轉

資料室

你不知道我是誰?我不知道你是誰?在禪堂這是對的。你也許會說那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們談禪?我是一點資格都沒有。

但是我的師父呀,是非常,非常有資格。今天我也不敢說我代表我師父,我是好像一粒微塵這麼小,我的師父是好像須彌山這麼大。但是我所學的禪,就是跟著我的師父,今天我所講的,就是我師父以前所講的。他已證「道」,我還沒證「道」。不同的地方就在這裏。所以你要聽那話,不要看那人。

大約在二十幾年前,三藩市有一位日本禪師,有妻有子,並不是真正的出家人,更不是一位法師,但他有弟子。他得到癌症,不能講話,就要走了,所以他要傳法,而且要傳給美國人。於是我們收到邀請帖。本來那時我們不出門,都不到外邊去,只專門跟師父修,住在金山寺裏邊。但師父帶我們幾個弟子去,因師父贊成將法傳給美國人。他覺得佛法來到美國,應該想辦法傳給西方人,所以我們就一起去。

在那一天,他們有一個方法,就是傳法之後要「問難」,問那位剛剛受到新法的繼承人,看看到底他怎麼樣。有人發問:「今天早上未來之前,我把腳趾甲剪斷了,但我不知道要把它放那裏?」但新禪師答不出來,就問:「你是在廚房工作嗎?」問的人說:「那跟我的問題無關,你要答覆我的問題才對呀!」新禪師也沒有其他什麼好辦法,只好說:「噢!我也有和你同樣的問題。」就這樣根本沒有答覆。

傳法的時候,日本禪師身體已經很差,很差了,幾乎不能走路,就只是出現了幾分鐘而已。因他已不能講話,新禪師就跪在他面前說話,說些什麼我們都不知道。後來新禪師就對我們說:「我師父真好!我師父真好!師父傳法就劃一個大大的圓圈,然後他就指上、指下,最後再劃一個圈圈。那我就知道他的意思,我得到他的心法。他的意思是說,什麼都是很圓滿的,無論是在天上,是在地下,什麼都很圓滿,這就是禪的道理。」我們聽完就回金山寺。

我們的師父是很民主的,一進門,他說:「好了!好了!開會,開會,你們都要發揮意見呢!今天把你們所見所聞說來給大家聽聽。」我們就提出意見,批評那位新禪師答不出腳趾甲的問題。師父就回問我們:「換作是你,你怎麼答覆?」我們也答不出來。批評是可以批評,要答覆是沒有辦法,人就是這樣子。

師父說:「那容易答覆呀!如果是我,我會說:『你就用剪刀將頭挖個洞,取出一些腦子,再將趾甲放進去,不就好了?』」然後師父說:「你們可知道?那位日本禪師有老婆呀!他的事情還沒辦完,所以他比手劃圓說的是:『突然在天,突然在地,六道輪迴又要走一趟。』」

師父所用的道理出自六祖壇經,六祖是中國唐朝人,傳法給弟子時,說的就是對待法。對待法的運用有一個辦法,這不是一個口頭禪的辦法,而是講實在,只是要我們歸到中道。比如有人說「黑」,那你就答覆「白」,他的心就會回到中道,因為你是用對待法來答覆。但你不可以用那個方法好像口頭禪的樣子,不是的,這是直心的一個方法。那天師父的回答就是將我們最不喜歡,最不重要的趾甲屑,放在我們認為最重要的腦子裏。將腦子拿出,放趾甲;還一個是在腳,一個是在頭,這就是對待法。很會用對待法的,講了出來,馬上就會令人歸到中道,不會偏於一邊。

上文乃宣公上人最初來美時,西方弟子中首先圓頂(剃度出家)者之一,於九一年十二月一日禪坐指導中的現身說法。上人承虛雲老和尚傳綬法脈,為潙仰宗第九代接法人,為摩訶迦葉初祖傳承的四十五代。上人悲誓弘願,自一九六二年西來,三十年如一日,升座說法七千餘次,教化弟子個個成為佛教的新血輪,個個皆具有頂天立地、扭轉乾坤的能力,對佛法弘揚於西方,翻譯經典都帶來深遠的影響。

上人講經純粹是由自性自然流露,句句真實,透徹佛意,深入人心,圓融無礙,有謂:「飲一滴者,沉疴可療;滋飽滿者,新疾不生,若能依教奉行,更有不可思議的收擭。」又上人培養弘法人才的苦心,可從萬佛聖城家風—一日不弘法,一日不食,窺其端倪。聖城每天晚上都有弟子上台輪流說法,因法賴僧傳,法至末稍,僧伽當負起轉大法輪的本份事,是故謹將上人對弟子應時應機的教化開示,及弟子們於躬行實踐中之體悟,以專欄刊出,願與法界眾主深入無邊經藏,親嚐甘露法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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