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之所以為眞,就是實事求是,來引導人走向眞正覺悟的道路上,我感到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
很多人對於西方人為什麼會相信佛教,同時獻身於佛教都感到懷疑。而且對於美國女性會出家為尼更覺好奇。以我為例,我家裏的人都有他們的宗教信仰,但並不屬於也不參與任何教會。在美國,很多夫婦信仰不同,但結婚後,為了要維持家庭的和諧,往往宗教被置於一旁。這種現象影響我一方面去追尋自己的宗教,另一方面覺得宗教的信仰是由個人決定的事。還有在掘黃金熱潮時期,我家部分人員先到加州來做拓荒者。因此,我也繼承了一些拓荒者的精神,再加上我生長在東西方文化交流的舊金山灣區,促使我想要去開發新的路程。
在我讀高中時,我對東方哲學與宗教有濃厚的興趣。當我讀加州柏克萊大學時,我本來想主修哲學,但我意識到要去研究宗教家及哲學家他們所用的語言是必要的,這種想法導致我去專研語言,尤其是古代的語言。因為古人似乎有開啟智慧之匙,而這正是當今所沒有的。
在一九六O年代中期,那時我正在修希臘及拉丁文博士學位,我母親去逝了。她的死帶給我重大的打擊,同時也告訴了我們家無常的訊息。由於英年早逝,我母親無法發揮她的卓越才能,顯示出追求世間的成就與專才是件微不足道的事。這更使我迫切的渴望去探求精神上領域。
在喪期後,為了要更深入了解淵源於印度的深奧哲學及宗教,尤其是佛教,我改修梵文。雖然如此,我仍然認為宗教的信仰是在個人的抉擇。當時在柏克萊到處都有靈師,但我通常和這些人保持一定的距離,主要原因是我並不願意放棄追求學術思想的自由。我認為若選擇走上宗教的路則可能要放棄在學術上追求的自由。但在那時,我開始接觸了一些研究所的學生,他們是三藩市一位佛教法師的弟子,他們稱他為「方丈」。那些學生把宗教與學術融合得很得體,這引起我更想要了解關於他們的老師;他,就是中國城佛教講堂的宣化上人。當我進入佛教講堂時,我感到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這是一個解行並進,而且注重學習語言的地方。
佛教不是墨守某一個宗派,它只是追求眞理,這也是我向來對每一個宗教的期望。要啟發一個人的智慧,不是要他去接受任何理論,而是要用鼓勵的方式。佛教之所以為眞,就是實事求是,並且指示出修行的方法,來引導人走向眞正覺悟的道路上,它是奧妙無比的。
不久,宣化上人在密慎區的十五街建立了金山寺(現遷至中國城內),當我在上人座下學習時,其間有些不可思議的事發生,就是我發現我大學梵文教授對於佛教梵文字句的含義,總要經一番推測與揣摩,而我在金山寺經過短時期學習後,就能為教授們解釋那些文句的意思。同時,我也注意到上人很成功地把佛教寺院傳統教法傳至西方。為了要能在寺中學習而且助其延續,我很希望能成為其中的一份子,因此我要求出家。而這願望直至一九七一年夏天,在我受沙彌尼戒後方才達成。在一九七二年的秋天,我在金山寺正式受比丘尼戒(這也是第一次在西方傳授比丘、比丘尼戒)。後來我有幸成為柏克萊加州大學東南亞研究所博士候選人,特別是專攻梵文。那時我也在柏克萊教了一段時期印度文明,並且完成了我的博士論文。當時在中美佛教總會(現名法界佛教總會),已開始成立法界佛教大學,所以我是早期法界佛教大學的教職員之一,協助將佛教寺院的傳統從東方帶到西方,使得出家人和在家居士,能在清淨的佛教環境中,享有善良的教育。目前我仍在位於美國北加州萬佛聖城內,正在蓬勃發展中的法界大學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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