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來惠我袈裟著身。髮鬚自落。我遊十方。得無罣礙。神通發明。推為無上。成阿羅漢。
我到如來處求出家時,蒙如來慈悲對我說:「善來比丘,袈裟著身,鬚髮自落。」我不必披剃,就成比丘相。我有神通,可以遊行十方世界,來往自由,無罣無礙。由神通而發明意識即如來藏性,不變隨緣,自在圓融。故佛稱我,於眾阿羅漢中,神通第一。
寧惟世尊。十方如來歎我神力。圓明清淨。自在無畏。佛問圓通。我以旋湛。心光發宣。如澄濁流。久成清瑩。斯為第一。
不單獨如來讚我,連十方世界的佛都歎我神力最為第一(神力具有四種意義:(一)徧遊十方,做諸佛事,故曰圓明。(二)一真不動,纖塵不染,故曰清淨。(三)任運示現,無礙解脫,故曰自在。(四)無魔不降,有怨皆伏,故曰無畏。)
現在佛問圓通,我認為旋轉虛妄分別之意識,還歸於湛然不動之心性,心性發出智慧之光明,好像將濁水澄清,澄之既久,就成為瑩淨皎潔之如來藏性。故以意識法門,最為第一。
烏芻瑟摩於如來前。合掌頂禮佛之雙足。而白佛言。我常先憶久遠劫前。性多貪欲。有佛出世。名曰空王。說多淫人。成猛火聚。教我徧觀百骸四肢諸冷暖氣。
烏芻瑟摩,譯為火頭,即火頭金剛。他是護法神,佛說法時,護法神只能立,不能坐。所以他沒有從座而起。他於佛前,合掌頂禮佛足,對佛說:我回憶久遠劫以前,性多貪欲,當時有空王佛出世,他告訴我:「多淫之人,生時為欲火所燒,死後再被業火所焚,故成為大猛火聚,不但燒去善根,並且燒滅智種。」又教我要徧觀全身骨節,及兩手兩足,在欲心未動前,是清涼的。欲念一動,就渾身發熱。這證明欲念確實有如大猛火聚。我心生恐怖,就精進修觀。
神光內凝。化多淫心成智慧火。從是諸佛皆呼召我。名為火頭。
我就依教專心修觀,覺得全身暖氣熾盛,更增加我厭畏之心。厭畏心生,淫心頓滅,就成為正定。這一段神光,在內凝聚,把多淫之欲火,化成智慧之光,就得火光三昧。從此之後,十方諸佛,都叫我做火頭金剛。
我以火光三昧力故。成阿羅漢。心發大願。諸佛成道。我為力士。親伏魔怨。
我用火光三昧之力來消滅諸漏,斷除結縛,得入圓通而成大阿羅漢。我遂發大願,所有諸佛成道,我做大力士,擁護佛法,親自為諸佛制服魔怨。
佛問圓通。我以諦觀身心煖觸無礙流通。諸漏既銷。生大寶燄。登無上覺。斯為第一。
佛問:那一法門最圓通?我以觀察身心的煖觸,成為智慧光,燒盡惑業,故得無礙。再以神光智火,流貫十方,融通如來藏性,成就性火真空。性空真火,故能消滅諸漏,而得大寶燄的智光,即火光三昧,轉凡成聖,登無上覺位。故認為專心一意來觀察火大,最為第一。
持地菩薩即從座起。頂禮佛足。而白佛言。我念往昔普光如來出現於世。我為比丘。常於一切要路津口。田地險隘。有不如法。妨損車馬。我皆平填。或作橋梁。或負沙土。
持地菩薩,即從座起,頂禮佛足,對佛說:我回憶過去劫,當普光佛住世時,我發心跟他出家,勤修苦行。常於一切往來必經之要路,和水陸交通之津口,田地險窄的地方,凡有不合理想,或妨礙損壞車馬之處,我都把它填平。或者築一條橋樑,或者背負沙土,來修補要道,讓來往的人都得到方便。
如是勤苦。經無量佛出現於世。或有眾生於圜闠處要人擎物。我先為擎。至其所詣。放物即行。不取其直。
我這樣勤苦工作,經過無量佛出現於世,都不生退心。有時遇著老弱眾生,在熱鬧市場中,(圜即市垣,闠即市門),正需要人來代搬東西,我會自動替他搬運,送至其家,放下東西便離開,而不要他的分文。
毗舍浮佛現在世時。世多饑荒。我為負人。無問遠近。惟取一錢。或有車牛被於泥溺。我有神力。為其推輪。拔其苦惱。
毘舍浮佛,譯作「徧一切自在佛」,是莊嚴劫之末,最後一位佛。彼佛住世的時候,世多飢荒,飢民要移地逃荒。我為他們,背負人或背負物,無論遠近,我只取一錢,作為代價。有時看見牛車,陷入泥濘中,不能移動。我有神力,乃為他們推動車輪,拔去他們的苦惱。
時國大王延佛設齋。我於爾時平地待佛。毗舍如來摩頂謂我。當平心地。則世界地一切皆平。
有一次,因王設齋請佛,我就站在路旁平坦之處,等候佛來。毗舍佛見到我,便為我摩頂,對我說:「當平心地。心地平,則世界一切地皆平啊!」心地即性地。
我即心開。見身微塵與造世界所有微塵等無差別。微塵自性不相觸摩。乃至刀兵亦無所觸。
我聽後即心眼開明,看見自身的地大微塵和能造世界所有的微塵,並沒有差別。微塵是內外地大的色法和自性—即如來藏性的心法、色法和心所法,只是一體,成為性色真空。內外不相抵觸,不相摩擦;如空合空,似水投水,兩不相礙。乃至外地大之刀槍,和內地大之肉身,亦不會抵觸損害。這境界就如六祖大師伸頭,刺客三揮利刄,亦不能斬害。亦正是:「將頭臨白刄,猶如斬春風」的無礙自在解脫。
(下期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