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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化氣質，改良習氣
一九八七年五月二日金山聖寺
大家聚合在一起學習坐禪，實際上禪不僅是坐，而是站著、走路、躺著，都在參禪。所謂「行住坐臥，不離這個，離開這個，便是錯過」。「這個」是什麼？就是禪，卽是「靜慮」。把念慮歸一，卽是集中精神，所謂「制之一處，無事不辦」。爲什麼人做事不成功？因爲沒集中精神。若能集中精神，卽是有定力，有了定力，次而發生智慧。
坐禪不要求神通，或求什麼效果，首先要把身體收拾乾淨，沒有一切疾病。如此，則任何邪氣不能侵入你的範圍，你若能常有一股浩然正氣，頂天立地，則自然能生正知正見，而所行所作，皆不會不合理。此卽坐禪之好處。
你的心裏，能時時波浪不起，無煩無惱，無是無非，無人無我，在這兒用功，此卽爲坐禪之效果。參禪的功效，由你自己可以體驗。你可以廻光返照，問問自己：我是否還像坐禪之前那麼饞嘴？還是否像以往那麼虛榮？有沒有把不正當的習氣毛病改了？若遇到不合理，不如意的事情，是不是生煩惱？假若是，那麼你坐禪就沒有什麼進步。假若能把以前的習氣毛病減輕了，功夫上便有點好消息。
你可以自我檢討：（一）拿吃東西吧！假如你能夠將好的、不好的食物，一樣吃下去，就可以把饞鬼攆跑了。（二）做事：是否凡對我有利益的事情我就去做，對我沒有利益的事情我就不做呢？是否很懶惰、躱懶偸安呢？若是這樣，則禪定功夫沒有進步。若能改了，凡是對人有利益的事，我都去做，爲衆人服務，對自己小範圍却不甚注意。若能如此，則可以把懶鬼攆跑。（三）假若你能一天比一天精神，不是昏昏欲睡，則把睡鬼攆跑了。
你能把饞鬼、懶鬼、睡鬼都攆跑了，這便是坐禪的初步功夫。必定與從前大有不同，大變活人，所謂「一個廟但不同一個神」。也可以說，同一個廟，但不同一個鬼。從前是鬼王，現在是菩薩。
或者你從前心腸很毒辣，但現在你發菩薩心腸。坐禪有沒有功夫？看你吃東西便知道。你總是揀好味，坐禪沒得到效用。必要把習氣毛病去除了。最重要的是改了煩惱、脾氣。煩惱沒有了，如水中沙泥沉底，通體瑩徹，一見卽了，這時便智慧現前。若心水很混濁，煩惱無明未掃清，則沒有定力。沒有定力，更談不上慧力啦！
因此，我們坐禪要有忍耐心。以禪爲中心，則各方面都要改變行爲和態度。不是單單坐在那兒才算修行，而是無時無刻不用功。久而久之，便會潛移默化，把氣質改變了。我若說得對，大家可以照著去做；說的不對，則當沒聽到，把它忘了。是道則進，非道則退，若有煩惱，宜快點改，若無煩惱，宜加勉之。不是在這兒打完坐，囘家就發脾氣，就像鬼。總嘟嘴吧多難看！你要常常笑口常開，轉過來便是。煩惱化成菩提，如反掌之易。不須要到外邊找，一切皆在自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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