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寫了幾篇粗淺的文字,對胡適略有微詞,已陸續在菩提樹與萬佛城雜誌發表,仍然覺得言有未盡。最近讀到宣化上人開示錄,其中有一個四句偈:「真認自己錯,莫
論他人非,他非即我非,同體名大悲」。這四句偈文,依我的解釋是警戒修行人不要說人家的壞話,尤其是持戒方面,修行人應當認爲戒律只是爲我一個人訂的,他
人持戒清淨不清淨是他的事,與我無干,我絕不批評人家,否則就使自己先造口業。但是爲了扶持正法,如有邪知邪見之人或其著作偏差,似應予以駁斥,維護正
法,免人受害我因有此信念,所以一再提出拙見,以糾正胡適的文章,並效法韋陀菩薩的精神,摧毀邪魔,乃佛教徒應盡的責任,況且宣化上人前月來西雅圖金峰寺
講開示時,也曾說明此意。
我以前所提出糾正胡適思想的意見,大致是關於佛教的,因爲他不懂佛學,強不知以爲知,對於佛教諸多污衊,我不
得不指出,
以免青年學子受其蠱惑。日前又到華大東亞圖書館看書,看到胡適的中國哲學史,其中並未談到佛學,憑這一點足以證明他是真不懂佛學。另外我又看到一本李季先
生著「胡適中國哲學史大綱批判」,上海神州國光社出版,民國二十一年十月再版,約十餘萬言,批評胡適該項著作,其中點點滴滴,極爲精邃,惜無法一一舉出重
述。玆抄錄最後一段,讀者閱後即可知咱們中國尚有明眼人。其文如下:
「現在總括起來說:梁啟超(對於胡適的中國哲學史)大吹大擂,認爲具有『「不
廢江河萬古流」的』『敏銳的觀察力,緻密的組織力,大胆的創造力』,『「學問成家數」的胡先生』的『空前創作』(參看梁氏評胡適之中國哲學史大綱),自我
們看來,是觀察力不銳敏,組織力不緻密,創造力過于大胆!胡博士大言炎炎,認他自己做了這部『功用能使中國哲學史變色』的哲學史大綱『是中國一件大幸
事』,但我們根據上面十萬字的批評,可以確切地告訴他和世人,這是中國一件大不幸的事!
梁啟超于批評這部書之後,發表他的感想,說他『得有批評這
部名著的光榮』,很是『高興』,我則恰恰與之相反,很是『悲憤』。爲什麼呢?第一,我本不是一個專門研究哲學的人,只因到德留學,獲得一種新的觀點與方
法,偶然從友人處找着胡博士這部哲學史,携歸重讀一遍,發見許多錯誤,覺得有嚴厲批評的必要。但歸國後,因從事於社會科學的教授與著述,遂將此事置諸腦
後,遲至今日,因爲自述生平的學業,才得參考群書,重提舊事,雖此時的見解較前略有長進,然延遲這種批評工作,實在是十分可悲的事。第二,國内的舊哲學家
和新哲學家,老哲學家和少哲學家,大哲學家和小哲學家,到處都是,對于這部影響最大的書,從沒有作過有系統和整個的批評(除梁啟超外),學術界這樣萎靡不
振,真是令人憤慨!因爲這種不管事的沉默態度,不獨使讀書界受絕大的損失,對於作者也是一樣。試看胡博士初作哲學史時,態度是何等謙恭,他宣言這部書定有
許多未能做到他所標的目的和未能謹守他所定的方法之處,希望人家加以批評,並『做一部更完備更精確的中國哲學史』。但是過了幾年,他只聽得大家無聊的喝采
聲,碰不到一篇嚴厲批評文字,便漸漸感覺自己是中國天字第一號的世界聞名的哲學家,真是了不得,于是公然自命爲中國治哲學史的開山人,且自爲『中國一件大
幸事』,自稱他『這一部書的功用能使中國哲學史變色』,自認『以後無論國内國外研究這一門學問的人都躲不了這一部書的影響』,自猜『凡不能用這種方法和態
度的……休想站得住』!像這樣目中無人的驕傲態度,不獨是前後判若兩人,並且也是學術界所僅見的!然我們却不能完全怪他。這只是—和他自己所說的一樣—因
爲他『少了四圍的敵手與批評家,就如同刀子少了磨刀石』,他已生銹了,他已變鈍了!我們對于生銹和變鈍了的胡博士已經沒有愛護的可能,也似乎沒有愛護的必
要,只可惜學術衰敗的中國至今還沒有一部有價值的哲學史出現,以致一部份青年學子『躲不了這一部書的影響』,我們實在不忍見中毒的人日多一日,故竭自己的
棉薄,草就此文,爲批評界作一個先驅小卒,希望以後源源而來的都比此深刻而高明,而今日悲憤填膺的我將來也可以得着無限的安慰了!」
讀了李先生這
段結論,我有幾點感想:①梁啟超是一位大學者、文學家、政治家,學富五車,著作等身,有飲冰室文集傳世,究其實也是虛有其表,不然、不會對胡適的哲學史如
此大吹大擂。②民國以來的哲學家對胡適哲學史從無批評,是不敢批評呢?還是看不出該項著作的缺點呢?③以胡適這種空洞的學者在中國學術界居然也混得下去,
可見中國真是無人呀!
南 無 阿 彌 陀 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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