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思议的教诲,一定会带给我一些力量来完成,
我那“不可能做到”的愿──不是用骄慢, 而是用谦虚及感激来完成。
刚出家时,对自己在打坐时仍能保持清醒而别人却昏睡,颇为自豪。可是后来业障来了,我变得一坐下来就立刻睡着,这可成了一个大问题。在那时,我们有任何问题,都有机会请问上人。因为我很关心打坐睡觉的问题,就向上人求助。打坐的功夫是要每个人自己去磨炼出来的,没有什么仙丹妙药可使过程变得较轻松容易。然而上人却用了一个不寻常的方法来帮我,那就是藉洛杉矶的巴士事件。
我因为很急切地想自这个困境脱身出来,就在大众前发了一个愿,说我再也不在打坐时睡觉。才说完,一个同修立刻就在我心里种了一个令我信心动摇的因。她说,“对自己、对他人,你我都不该发一个你我做不到的愿。”而我确实也没有做到。因为我没有做到,在我的生活上及修行上就开始出了很多问题。在开始出状况时,自己很难判断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在面对境界时会产生很多疑问。可是回想起来,那也可能只不过是种种脱离困境时必经的一个转换过程。
那时,女众轮流驻守在洛杉矶的金轮寺。上人每个月都到金轮寺一次,我们就在那时换班。轮到我去金轮寺时,很幸运的,我下去的那个月开的是我们的大巴士,因为很多人跟着一起去。那时大约是一九八〇年代的早期,我没有详细去查,确实的日子不记得。
我们住在当时在第六街的金轮寺。我留守期满时,很幸运的,来接我们的又是大巴士。我说幸运的原因是因为我每次出门都带很多东西,所以我也有很多东西要带回去。因为开的是大巴士,我想就没问题了。
可是星期一早上,上车的时候,上人却带着不悦的口气很大声地宣布我不能上车。原因呢?上人对所有来送他,还有所有要同车走的人说,这巴士不能载一个像我那么懒,一坐下来就睡着的人。然后巴士就开走了,把一个又惊愕又羞惭的我留在洛杉矶。
那天早上阳光美的灿烂,金轮寺里也洋溢着因上人来访而升起的愉悦正气。只有我深感惭愧,也没去想该怎么办,只是回到我住了一个月的房间里去打坐。可想而知的,这次我可是没睡着。我不断地反省自己的软弱和缺乏决心,觉得很难过。约半小时后,我们听到停车场有声音,巴士回来,让我上车了!别的同修事后告诉我,巴士上了高速公路不久,上人就叫司机回头,到金轮寺接我。
对于没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来说,可能很难了解上人是用多少的心力在教导弟子们。与我所受到的其它类似教诲一样,这一堂课,让我对当前下状况的注意力增强许多。
回想起来,我了解到上人那想象不出的慈悲,还有为帮我度过那一个困难的时期,他花了多少心力——让一辆载满人的巴士,开出那么远再回来;把我逼到羞愧交加的尽头,又回过头来让我感到被原谅的喜悦;以及背后上人对我们有修行与否都关怀备至的保证。上人用最戏剧化的方式来回答我不断的求助,同时也给我上了一个难以忘怀的一课。其它人是否也从中学到一样多,是很难说的,但可肯定的是,他们也是上人这次教诲的一部份。
我是很慢的,也许要经过很长的一段时间,才学会不在打坐时睡着,可是在经过这不可思议的教诲后,我确实是有进步。现在回想起来,一定是有什么种子已经种下了,也许需要很多时间才能成长,但是它一定会带给我力量来完成我那“不可能做到”的愿——不是用骄慢,而是用谦虚及感激来完成。
诸佛如虚空 究竟常清净 忆念生欢喜 彼诸愿具足
──《大方广佛华严经》〈光明觉品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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