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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方廣佛華嚴經疏玄談淺釋

化老和尚講述

目錄

【附錄九】

如意魔女界

◎一九七二年宣化上人講於
美國加州三藩市金山禪寺

本來我今天晚間想起這個「如意女」來了,想跟你們講一講;因為今天早晨講這個「如意女」講得不太詳細。今天晚間想要講,但是時間又沒有了。你們如果歡喜聽的話,明天晚間可以講;如果不歡喜聽呢,明天晚間我們就講這個《疏鈔》。你們歡喜聽這個「如意魔女」呢?還是歡喜聽《疏鈔》?今天講一講。有誰願意聽經?還是願意聽 story(故事)?有兩個願意聽「如意魔女」的。

她是周朝的一個鬼──我先給你們講一個題目。是周朝的一個鬼,被雷劈了;那麼後來她又修煉成一種魔術,雷再也沒有法子打她了;所以,她就各處去作怪。作怪呢,然後就遇到我了,她就皈依三寶,現在是改邪歸正了。這要是說起來啊,可以寫一本書。現在你們不要怕她了;她即便來到這地方,也不會害人了。

在二十七年以前,大約就是在中華民國三十四年(公元一九四五年)二月十二(陰曆)這一天,我在東北周家棧,周家棧這個地方有一個「道德會」。道德會就是講道德的地方,天天都講演。這個會上有我幾個皈依弟子;所以每逢從那兒經過的時候,我就到那地方住幾天。

住幾天就遇到一個姓周的,還是姓什麼的,就是一個批八字的先生。怎麼叫「批八字」呢?就是你的生辰,年上有兩個字,月上有兩個字,日上有兩個字,時上又有兩個字,根據你生辰這八個字的天干地支來推測你的命運。那麼,他給人批八字批得很靈的;我就請他給我批一批,就把我的八字告訴他了,他就給我批批。他說:「喔!你啊!應該去做官去,怎麼來出家了呢?哎!你若做官呢,會做很大的官。」

我說:「官怎麼樣做呢?我都不會,也不知道怎麼樣做官,怎麼可以做呢?我會做和尚,所以我現在出家。」

他說:「這個太可惜了。」(眾笑)這是在周家棧,這個批命的,他這麼給我批的。然後又看我的手;看我的手,他說:「噢!你這個手,最低限度,你可以中一個頭名狀元。」我就說:「現在我連最後那一名都中不了了,還中頭名?」

然後他又往細一看,說:「喔,你啊!今年是走運了!今年你有吉祥的事情!」我說:「有什麼吉祥的事情呢?」

他說:「你過了下個月初十,十二的樣子,你就和現在不同了。」

我說:「怎麼樣不同法呢?」

他說:「以前,一千里地以內的人相信你;過了初十之後,一萬里地以內的人,就都相信你了。」

我說:「這個怎麼會這樣子呢?」

他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那麼他說完了這話之後,我又住了兩天。

大約是二月十四、十五的樣子,我就到那個鑲白旗四屯。鑲白旗四屯那裡有我的皈依弟子,叫夏遵祥,他那年已經六十多歲了。他家裡有三十多口人,種了很多地,可以說是個財主。在那個里的鄉下,他是最有錢的了。這個老人呢,他從來也不相信佛,什麼都不相信;等見著我了呢,他就相信,要皈依。不單他一個人要皈依,全家都要皈依──所以在早前他全家就都皈依我了;以後我每逢到那個地方去,就到他家裡去住。他家裡三十多口人,我一去,都高興得不得了,很高興的。在那住了大約有十天的樣子,就又有七十二個人也都來皈依。

皈依之後,等到二十五這天,我就坐著這個夏遵祥他家裡的車到雙城縣去;他家離雙城縣有七十多里路;七十多里路呢,這車要一早晨三點鐘就開始走了。

這時候雖然是三月間,正是冷的時候,冷得不得了。這個趕車的人和跟車的人,都要穿著皮衣、皮襖、皮褲,戴著皮帽子。我呢,那時候是很窮的,穿的衣服就三層布。這一個衲袍是三層布,穿的褲子也是兩層布的褲子,就夾褲。穿鞋是穿鞋,就穿這個羅漢鞋,有窟窿的那種鞋,沒有穿襪子。那麼一早這車就走了,我坐在車上邊。我戴著個帽子,也遮不住耳朵,那是一個那種合掌巾──那種帽子就好像人合著掌那個樣子的;你們看見濟公戴的那個帽子,就那個樣子的。

坐在車上,這七十里路,從一早三點鐘坐到大約七點鐘吧;到了城裡了,天也光了。這趕車的老闆和這跟著車的人呢,心裡想一定會把我凍死在車上,因為我穿的衣服也少,又在這車上坐著也沒有活動。他們都是坐坐車,就下來跑一跑;因為不跑,就凍得不得了,一定要下來活動活動。我在車上,由一出門口就坐在車上;到雙城縣的東門外,把車停住了,我才從車上下來。這個趕車的一看:「哦?還沒有凍死他?」他以為我一定會凍死。

二十五這天,我到雙城縣。有一些個善友,有一些個護法居士,我到他們家裡去,也住了十多天。等三月初九,又回到鑲白旗四屯,回到夏遵祥的家裡。他就告訴我了,他說有一個夏文山,他有一個女兒──就是在我打皈依的時候他們一起皈依的──皈依之後,她最近有病了,病得很厲害,六、七天也不吃東西,也不喝水,也不講話,就很大的脾氣的樣子,要打人的樣子。在初九這一天,她的母親就來了,對我說:「師父啊!我這個女兒啊,皈依之後沒過幾天,她就病了;病得很厲害,她也不講話,也不吃東西,也不喝水;天天都瞪著眼睛,把頭扎到那個炕上,也不講話,不知道她這是個什麼病?」

當時我就對她講,我說:「我也不會給人治病,她什麼病,你問我是不行的。現在我有個皈依弟子叫韓崗吉,他是開五眼的,能知道人的過去、未來──前生是怎麼回事,他也知道;你今生什麼事情,他也知道。妳問他去啦,妳問問他。」那麼她就問這個韓崗吉。

這個韓崗吉,也是在我到雙城縣,二十五號以前的時候他來皈依的。他皈依的時候,本來我不收他;為什麼不收他呢?因為在我沒出家以前,他和我是很好的朋友,都是在道德會上的同事。我出家了,他見到我之後——因為他開眼了,他一看,說:「喔!原來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的師父來著!」所以就要皈依我。

我說:「我不能收你做徒弟!我們本來都是老朋友來著,我怎麼可以收你做徒弟呢?」

他說:「不是,我現在知道我自己啊。」他說,如果我不收他皈依,這一生他就要墮落了。說這話之後,他就跪在地上不起來,一定要皈依;我就一定不收他。

經過大約有半點多鐘的時候,時間不太長。我就問他,我說:「皈依我的人,都要依教奉行。你現在這麼大的本事,又知道過去,又知道未來,又知道現在;那麼你知道是知道,你會不會有一種貢高的心,不聽師父的教訓?」

他說他一定會聽的:「師父,你叫我赴湯,我就赴湯;你叫我蹈火,我就蹈火。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意思是,那有一鍋滾水,師父你叫我去,我就跳到那滾水裡去,煮熟了也不要緊,這叫赴湯;蹈火,那有一堆火,你叫我到那火上走,我也要去的。

我說:「真的?可是真的啊?你不能將來我有事情叫你做的時候,你不幹啊!」

他說:「無論什麼事情,師父你叫我做,我一定做的;就算有什麼危險,我也不怕的。」我就說:「那好啦!」於是乎,在這七十二個人裡頭,他也就皈依了。

那麼這一次我就叫他,我說:「你能給人家看病,現在我這皈依弟子有病了,你給看一看啦!」

他就坐那兒一打坐,這麼一觀想──這要作觀想的──這一觀想,哦!我看他面啊,就嚇得那個樣子,不得了了!就害怕了。完了,就告訴我:「師父,這個事情不能管的!這個事情啊,我無論如何管不了的!」

我說:「怎麼樣子?」

他說:「這個是一個魔啊!這個魔啊,可太厲害了!她能變化成人形,在這個世界搗亂、害人,這個魔才厲害呢!」

我說:「怎麼那麼厲害?你說一說看。」

他說:這個魔是周朝的一個魔。在周朝那時候她是一個鬼,因為她不守規矩,就被一個有道行、有神通的人,用雷把她劈碎了。把她劈碎了以後,但是她這個靈性還沒有完全散;以後她又聚回到一起了,又變成一個魔。現在這個魔,她的神通特別大;她能飛行變化,忽然就沒有了,忽然又有了。

他說她因為被雷劈過,所以以後啊,她又修成了,她煉一種法寶,這種法寶是專門避雷的。這法寶是什麼煉的呢?就是那個女人生小孩子,小孩子初出生時外邊的那一層皮,那層包小孩子的皮(胎盤)。她用那層皮修煉,煉成一個帽子,這麼一個黑帽子。她把這個帽子戴到頭上,什麼雷也打不了她了──這個雷啊,因為怕這個污穢的東西。

西方人認為雷是沒有人來支配的。那麼普通的雷可能是沒有人支配;但是有一種特別的雷,就是有一種神,用雷來懲罰世間的妖魔鬼怪的。

她煉成這個帽子,這個雷就劈不了她了。她又煉成兩個法寶,就是兩個圓圓的球。她用這個帽子,要是給人戴上她這帽子,這個人的靈魂就會被她捉去了,就變成她的眷屬了;那麼她這個球如果打人,打在人身上,人就會死了。就這麼厲害。

所以這韓崗吉看出來,她是這麼厲害的一個魔鬼,就告訴我,說:「師父啊,這事情不能管的!」

我說:「那不能管,這有病的怎麼辦呢?」

他說:「這個有病的,那一定死的!沒有辦法的!」

我說:「死?怎麼可以的!她要是沒有皈依我,當然我不管。那麼她上個月二十四號皈依我的,還沒有多久。」

當時皈依我的時候,我就教那一班人念〈大悲咒〉。我說:「你們每一個人都應該學〈大悲咒〉,將來會有用的。遇到什麼危急的時候,你念〈大悲咒〉,觀音菩薩就會保護著你。」於是乎,他們就有很多人念〈大悲咒〉。

我說:「她要是不皈依我,那麼這個魔鬼抓她去、不抓她去,我不管。現在她已經皈依我了,我就不許可這魔鬼抓她去,叫她死。我一定要去管這個事。」

他說:「師父啊,那您要去管,我不能去的!我不能跟您去的!」

我說:「什麼?你皈依的時候,你說『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現在還不一定是湯,不一定是火呢?你為什麼就辭了呢?」

他也沒有話講了。沒有話講,想一想就說:「師父,那您要派幾個護法保護著我。」

我說:「你不要囉嗦了!跟著走就是了。你囉嗦什麼!」

他聽我這樣講,也不敢囉嗦了,就跟著我去了。去到那地方,這個有病的人,這個頭衝著床下,扎到這枕頭上,這個屁股就撅起來,這麼樣子,很難看的樣子。但是很大脾氣,眼睛瞪著有牛眼睛那麼大;尤其看見我,更不高興了。

我就問他們家裡,這個有病的原因。他說,在前七、八天,在他們這條屯的外邊有一個孤墳。就有一個老太婆,大約有五十多歲,穿著蔚藍色的衣服、長衫,頭上梳兩個小辮辮。這個辮子不是向後邊梳的,她的辮是向前邊這麼樣梳的。穿著黃褲子、黃鞋,就在這個孤墳這兒哭。

當時就有一個姓夏的,也是一個老太婆,就去勸她說:「妳不要哭啦!」她哭什麼呢?這姓夏的老太婆就聽她說:「我那個人哪?我那個人哪?」就這麼哭,一邊哭,一邊要找她那個人。那麼這個老太婆勸勸她,她就不哭了,就跟著她,她兩個一起到鑲白旗四屯這個屯裡邊來。兩個人走到這屯的外邊,大約這門口有門神,她就不敢進來。那條屯有圍牆,四邊都有fence(圍牆),有四個門,到門外邊她就不敢進來。姓夏這個女人就自己到這個屯裡來了。她就在這條屯外邊,又在那兒哭。

這時候,夏遵祥他家裡的馬車從外邊回來了。這馬一看見這個東西,牠就認識!人不認識這個東西,馬認識;馬一見到這個東西,就驚起來跑了。她就藉著這個車往門裡頭跑的時候,她也跟著就進來了。大約那守門的神在那兒也慌上來了,一看這馬驚了,就不管這門了。她就跟著跑進來了。

跑進來,就到一個姓尤的家裡。這姓尤的叫尤忠寶。到他家裡,也是找她那個人。那麼她望望這個姓尤的,然後從他家裡就出來了;出來這時候,就有三、四十人圍著這個老太婆了,都叫她「老傻太太」。

問她什麼話,問她姓什麼?她說:「我也沒有姓。」問她叫什麼名字?她也沒有名。再問她,她說:「我是個死人。」

這樣子呢,就有三、四十人圍著她就看──看她好像一個奇怪的怪物,這麼看著她。她手裡拎著這個黑帽子,一邊走,一邊就像一個什麼也不懂的人,就這麼走。走到這個夏文山家牆的後邊,那牆大約有八尺多高,她到這個牆後邊,把她這個黑帽子一撇,就撇過那個牆裡邊去了。她隨著一跳,啊!八尺多高的牆她也跳進去了。任何人都跳不進去的牆,她跳進去了。

圍著看的這一班人說:「啊!這老傻太太會武術,會功夫!」於是乎,這一班人就跑到前邊,跑到他家門裡邊去看。

夏文山的兒子叫夏遵全,他也是我的皈依弟子,也是皈依沒有到兩個禮拜,是二十四日皈依的這一班人。他從門口進來就說:「媽!媽!媽!老傻太太到我們家裡來了,您不要害怕!」他媽媽巴著脖子盡向外看,一看,也沒有什麼。一回頭,哦?有一個老太婆已經到炕邊上了,要上炕,身體爬到炕上一半,在下邊還有一半,就這麼樣子。

這時候她說:「妳找誰啊?妳找誰啊?」她也不說話,不說話。她們看見她很奇怪的樣子,這有病的女孩和她媽媽兩個人就念上〈大悲咒〉了,就念「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這麼一念,她就慢慢、慢慢下地了。這老傻太太下地了,下地就躺到炕沿底下了,就像死人一樣也不動彈了。她們一看:這不得了,這要是死在家裡,得有人命啦!於是乎她就報告了這個村長。村長來了,就看見有這麼一個老年的女人躺在地下,好像要死的樣子,於是乎,這個村長就伸手,用一隻手就把這個老女人拿起來了,就拿到外面去,又放在地下,叫她這麼走。

等她走到鄉公所裡邊去,就問她:「妳是哪裡人呀?妳幹什麼來的?」

她就對著這一些個人,就說她是死人,說:「你不要問我,我就是死人;我也沒有姓,也沒有名,也沒有住的地方。我到什麼地方,就住在什麼地方。」這個村長聽她這麼講,看她這個樣子,也就都很驚恐了;於是乎帶著槍就把她向屯外邊送,向西邊送。

頭一次,送了五十幾步遠,這個村長回來了,人回來,等到向屯的門口回頭一望,這老女人還跟在後邊。

於是乎就又向遠處送她。這一回就送出七十幾步遠,那麼這個村長又回來了,走到半路上,哎!這個老女人又跟著回來了。這一次,他們一同有三、四個人鄉屯裡頭的人,就又往遠處送她。這回送出一百五十多步遠,就叫她趕快走,不走就用槍打她。這個村長在那兒就放了兩槍,放了兩槍呢,這個老女人就趴在地下──本來不是打她,但是她嚇得就趴在地上,大約她以為又是打雷了。那麼這回村長回來一看,她沒有跟著回來。於是這村長和鄉公所裡幾個辦事的人員,就回到屯裡頭了。

這個老的女人雖然走了,可是夏文山的家裡,他的女兒就病了。病了就是瞪著眼睛,也不說話,也不吃東西,晚間也不睡覺,頭就好像在床上叩頭那麼樣子──就是我前邊說的她這個頭扎在枕頭上,後邊這個身就高起來這麼樣子──有七、八天也不吃東西。

我沒有到他家裡以前,我和韓崗吉說:「你說一管這閒事就會死的;我現在就寧可我自己死,我也要救我這個皈依弟子。這第一個條件,我要救我自己的皈依弟子,因為她皈依我,我不能看著她死了不管,這第一個條件:我要救我的皈依弟子。第二個條件:我要救這個魔。你說這個魔啊,誰也管不了她;但是她造罪造得多了,一定還是會有人管得了她。她修煉了這麼多年,如果有人來把她消滅了,這也是很可惜的。所以第二個條件,我要救這個魔。她就是有本領令我死了,我都要去救她去。第三個條件:我要救世界所有的一切眾生。如果我現在不把她收伏了,將來世界上受害的人一定是很多。所以,我有這三個條件,我一定要去。」所以就到這有病人的家裡了。

當時這個村長也來了,聽我們一談論起來,一個禮拜以前來的這個老傻太太就是個魔鬼,他也就想起來了,他說:「哦!難怪那天她在地上躺著,我用一隻手把她拿起來,一點都不費力,好像沒有東西似的。你要不說,我也想不起來;現在一講起來,那麼知道這個的確是個魔鬼了。」

這樣子呢,我們就又把這個魔鬼就找來了。怎麼樣找呢?在〈楞嚴咒〉有五種法。五種法裡有「息災法」,「息災法」就是人有什麼災難了,可以把它息了。有「吉祥法」,有不吉祥的事情,可以變成吉祥。有「鉤召法」,「鉤召法」就是妖魔鬼怪無論他離多遠,隨時可以把他抓來。又有「降伏法」,「降伏法」就是這個魔鬼他來了,你能降伏他。有這個種種的法,所以當時用那個〈楞嚴咒〉,把這個魔鬼──這個如意魔女──就給她叫來了;一叫來,一進門口的時候,她帶著一股臭氣,這股臭氣腥臭得不得了。人一聞到那腥臭的氣就作嘔,就要嘔吐的那個樣子。

那她進來啦,就用她所煉的那個帽子,用她這個法寶就想往我頭上來撇。一撇,這個帽子它也撇不到我的頭上。那麼她這個帽子沒有用了,又拿出她這個圓圓的球想來打,也打不到我身上。

那麼她兩種法寶用了都沒有功效,沒有力,沒有用了。她在這個時候才知道是不行了,就要跑;要跑,東西南北,四維上下,什麼地方也跑不了——因為她一來的時候,我已經就結了界,就好像擺上一個陣似的,那麼她沒有地方跑了;上邊也有人看著她,下邊也有人看著她,左右前後都有這護法天龍八部在這裡堵著她,她跑不了。她跑不了,沒有法子,就跪下來;跪下,就哭起來了。

當時,我就給她說法,說這個「四諦法」,說「十二因緣法」,又說這「六度法」,給她說了,她即刻就明白了。明白了,她就要皈依三寶啦,發菩提心了。那麼這樣子呢,我就給她說了皈依,另給她起一個名字,叫「金剛如意女」。

皈依之後,她就常常跟著我到各處去度人。可是她這個本性是一種魔性,無論到什麼地方,她都有著一股又臭又腥的這個味道;跟著我到什麼地方,都有這股的味道。以後我一看,她跟著我不行啦,我就把她派到吉林省蛟河縣拉法山「萬聖玲瓏洞」,到那地方去修行。

那個地方怎麼叫「萬聖玲瓏洞」呢?我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皈依弟子都派到那兒,都叫他們在那地方修行。這個地方,我自己也到過這個山上。

那麼以後她修行,很快就有了一點神通了,常常到各處去救人去;不過,她救人也都不叫人知道,不叫人知道她怎麼樣救人的。因為你叫人知道這個事情呢,所謂「善欲人見,不是真善;惡恐人知,便是大惡」;你做的好事,願意叫人知道,那不是真的好事。你做的壞事,怕人知道,那才是壞事。所以這個如意魔女,結果也變成一個佛的眷屬了。

這個洞怎麼叫「萬聖玲瓏洞」?我再給你們講一講,因為這個洞呢,一個洞有三個洞門,在這邊可以看到那邊,那邊又可以看到這邊,玲瓏透體的那個樣子。好像這個玻璃杯裡面裝著什麼,一看就知道了,這叫玲瓏。不是一定說是glass(玻璃);就是它那個裡邊可以看到外邊,外邊又可以看到裡邊。這一個洞有三個洞門,這三個洞門都互相通的,在那裡邊有一個廟。造這個廟的材料,都是用羊馱上去的。這一隻羊或者馱兩塊磚,或者一塊木頭,這麼用這個羊運上去的;因為那個山很高。

在那個洞裡邊,西邊這個洞門口,外邊又有一個「老君洞」──老子(太上老君)的洞。東邊這個洞門口,就有一個「滴水洞」。滴水洞那個洞裡,有水往下滴答、滴答、滴答,這麼滴水。這個水啊,在那兒千人萬馬都夠吃的。

後邊那個洞出去,就是「紀祖洞」。紀祖就是紀曉堂,紀曉堂是我們東北的人。他收過五個鬼,又在拉法山這兒捉過這個黑魚精。這黑魚精是在明朝那時候在北京做官的,叫黑大人。他姓黑,但是他不是個人,他是個魚。那麼紀曉堂知道了,就要收拾他,知道他有一天就在這個山這兒路過,那麼紀曉堂就在那兒等著他。等他從那兒過,紀曉堂會這個「掌手雷」,用掌手雷就把黑大人給打死在那個地方。

所以那山上的洞啊,誰也不知道有多少。你今天查有七十二個,明天就有七十三個,後天你再數,或者就有七十個。總而言之,它沒有一定的數目。

有一個人到那個山上去,看見兩個老年人在那兒下棋。他在那兒看看,就咳嗽了一聲;咳嗽了一聲啊,這兩個有很長鬍子的老人一看,嘿!他怎麼來了?這個石頭有個門,自己就關上了!他就在那跪著,一跪就跪死在那個地方。現在他的墳還在那個石頭洞的門外邊,就跪死在那兒了──你看人家求道、求法,跪死在那地方都不起來了!所以那個山有很多神仙。

我遇到一個李明福,他會武術,跑得才快呢!跑得像猴子那麼快。我到那個地方的時候,我也是一早起到山上去,一早大約四點多鐘到山上,就看到他在那兒拜佛,他後邊這個頭髮,鏽得有七、八斤,這個頭髮擀氈了,有七、八斤重,從來他也不洗。他的面目很小的,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小臉,這麼很小的。但是他力量很大的,以前人家做鐵道,那個鐵道軌八個人抬一條,他一個人可以拿兩條;一個人拿兩條,這麼一個咯吱窩夾一個,就這麼有力量。他叫李明福。究竟他多大年紀?什麼時候的人?沒有什麼人知道他。我到那兒遇到過這麼一個奇怪的人。

我對你們所講的,這不是講故事、不是製造的,這是實實在在的一個真實的事情!你們各位信呢,也可以;不信呢,也可以。信不信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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