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慈誨 ─百日禪系列（四）
一九七Ο年十一月十五日~一九七一年四月十四日於舊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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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度化，方便自在
◎1971年3月14日開示於三藩市金山寺
明天是觀世音菩薩的誕辰。我們學佛的人，相信觀世音菩薩的人，在今天晚間，或者多誦〈大悲咒〉，或者向觀世音菩薩的相多叩幾個頭，或者你多念一點南無觀世音菩薩洪名，來紀念觀世音菩薩的生日。你念觀世音菩薩，觀世音菩薩就會念你；你恭敬觀世音菩薩，觀世音菩薩就會保護著你。觀世音菩薩「隨類現身」，隨眾生的種類而現身。他也現帝釋身，帝釋身就是天主的身；也現白衣觀音的身，「白衣觀音」，信天主教、耶穌教的人說她是聖母，其實就是觀世音菩薩。
觀世音菩薩也常常開玩笑，說：「菩薩還開玩笑嗎？」就是菩薩才開玩笑呢！要不是菩薩，沒有神通，他就不會開玩笑。今天講一個觀世音菩薩開玩笑的事情給大家聽聽。
觀世音菩薩的道場以前規矩是非常之嚴的，你差一點也不可以的。他專門收拾這些阿羅漢，就是管這些個阿羅漢。有的阿羅漢不太守規矩，他們就很怕觀世音菩薩。所以觀世音菩薩那個普陀山，阿羅漢不去應供，不去那個地方受供養。有一次觀世音菩薩看沒有羅漢來應供，這也不成一個道場了，就去請這些個阿羅漢來應供，說：「我那兒道場也很好的，你們都到我那兒去應應供啊！」
這些阿羅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心照不宣」。他心通，就互相都生這麼一個念頭，五百羅漢就同時生這一念，說：「你那個地方盡講規矩，我們到那個地方很多事情都不方便，我們到你那兒去應甚麼供啊？」大家在心裏這麼講，觀世音菩薩就知道了，說：「你們說我那兒規矩太嚴了。好了，從今天開始，你們去應供，你們放心好了！你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子，隨你們的便，我不管你們。」這五百阿羅漢就都高興了，說：「真的嗎？」「當然是真的！你們去應供，我甚麼規矩也沒有。」「那我們到那兒要偷東西呢？」「偷東西也可以。隨便你們幹甚麼，就是抽菸、喝酒、偷東西，願意作甚麼就作甚麼，Everything’s OK！你們來啦，只要來就可以。」因為他那兒大約沒有阿羅漢了，所以規矩也不要了。
這些阿羅漢聽見這麼樣一講，說：「可以了，現在我們可以去了。」去到那地方幹甚麼呢？就化緣，阿羅漢專門化緣。所以在普陀山的境界，出家人專門化緣。怎麼化呢？穿一個大海青，把這個兜這麼一張，見著有在家居士來了，就說：「結緣、結緣、結緣！」「你要和我結緣；你要不結緣，你求甚麼願就不會滿願。」
結緣是用甚麼結緣呢？用錢。你給他一塊錢，或者兩塊錢、十塊錢、二十塊錢，或者一毫子、兩毫子，或者一個penny（一分錢）、兩個penny。隨便你給，你給多他也不嫌多，少他也不嫌少。這化緣不是一個人化，有幾百個和尚在那兒，我也張個兜、他也張個兜。你要結緣呢，譬如你一塊錢結緣，就要幾百塊錢才夠；你要一個penny結緣，就要幾百個penny；一毫子結緣，就要幾百個毫子。到那地方燒香的人都是有錢的，這些阿羅漢和在家人化緣，裝那個瘋魔的樣子，又喝酒又抽菸，甚麼都作的。觀世音菩薩也沒有法子這些阿羅漢，這些阿羅漢很調皮的。
那麼有一次，觀世音菩薩帶著五百阿羅漢到天台山去，從普陀山到天台山去趕齋。在天台山他們就鬥起法來了。觀音菩薩說：「你們在我那兒不守規矩，到這個地方看你們守不守規矩？」天台山有兩個大工程要修，要很多錢才修。甚麼工程呢？那兒有兩座山，從這座山到那座山要修一道橋，要是修一道橋就近了很多很多，這個路就不會遠了。沒有那道橋，譬如走路兩天才到；要有這道橋兩個鐘頭就可以走過去了。於是乎，天台山的方丈就要修橋，又要修一座寶塔。
這些阿羅漢就要顯神通說：「你要修寶塔，我們包修了。你給我們多少錢呢？我們來幫你修。」觀世音菩薩說：「你們要修寶塔，我來修這個橋；我盡義務，不要錢。」這一些阿羅漢一聽：「你不要錢，你這個菩薩發這麼大的心，我們也可以不要錢嘛。」就說：「那我們也不要錢，我們也盡義務修。我們不單盡義務修，我們要在一天晚間就把這寶塔修好了。」觀音菩薩說：「好！你們在一天晚間把寶塔修好了，我也在一天晚間把這個橋修好了。我們在雞沒有叫以前，把這兩件工程都要完工。如果誰落後了，誰就輸了，輸了就要守規矩。你羅漢輸了要守規矩，我觀音菩薩要是輸了呢，我就要沒有規矩了。」這些羅漢說：「那容易，我們就以這個為決定了。」羅漢就都顯了神通。顯甚麼神通呢？天台縣所有的這個煙囪不是用鐵作的而是用磚作的。在房上邊有幾尺高的煙囪，羅漢就各處去偷這個磚，把煙囪的磚都給偷去了，來造這座寶塔。
觀音菩薩造橋怎麼樣呢？這個材料，他也不偷，也不去化緣，也不到各處去找。他就把兩座山這麼往一起一拉，這兩座山碰到一起就變成一道橋。在天台山有這麼一道橋，兩座山碰到一起的，人可以從那兒過去。那就是觀世音菩薩和五百羅漢鬥法，顯神通顯出來的。
前面說觀世音菩薩和五百羅漢鬥法一定要贏，他要勝利，不可以輸的。怎麼樣呢？他造橋，這麼一拉就拉好了，橋就修好了；羅漢這個寶塔還沒有造好，還剩最後那一層沒有造好呢！觀音菩薩也是欺騙人，這個事情是很不公道。怎麼樣呢？他就作一個雞鳴的聲音，chicken crying：咕咕咕。他這麼一叫，雞以為是天亮了，就這隻雞也叫、那隻雞也叫，羅漢剩最後那一層寶塔沒修好，就輸給觀世音菩薩。你們說這觀世音菩薩是不是講道理？他也不太講道理。但是這是鬥法，如果要講道理就鬥不贏了，想鬥贏一定要不講道理，所以一定要沒有理由的。那麼從此之後，這五百羅漢輸了。
到現在聽說，天台山所有各縣鄉村裏頭，煙囪都在房子下邊，沒有超過房子。據說就是被這五百羅漢都給把磚偷去了。究竟是不是這麼回事，那不要管它。是，與我們沒有關係；不是，與我們更沒有關係，我們只說說這個故事。「姑妄言之，姑妄聽之」，我就這麼講，你也這麼聽，不管它是真假。因為你要說它真的，現在（一九七一年）中國大陸你去不了，你不能到那兒去考證。要說它是假的，在佛教裏還人人都知道這種的公案。所以現在你想考證是沒有法子考證的，也就當著一個神話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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